上还缠着褪色的天玑盟服饰,指骨间紧握着残破的灵纹玉简。
他心中一痛,想起烛龙前辈曾说过,天玑盟每征服一处领地,便会将反抗者的魂魄封禁在法器中,永世为阵灵奴役。
“用他们的骨血喂养灵纹,难怪阵眼如此顽固。”他喃喃自语,忽然福至心灵,指尖在虚空画出太极双鱼的轮廓。
当阴阳鱼眼分别注入星核的赤芒与碎片的幽蓝,整个血槐林突然剧烈震颤,树干上的血珠竟逆流而上,在半空聚成一道猩红的星河。
“借彼之血,还施彼身。”烛龙低吟,“好个反客为主的法子。”
萧砚双手结印,将太极星纹按入血河中央。
血色星轨与金色灵纹轰然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槐树们发出刺耳的尖啸,树皮成片剥落,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人脸——那些都是被封禁的生魂,此刻正用空洞的眼窝望向天空,嘴角扯出解脱的笑意。
“得罪了。”萧砚轻声说,掌心向上托起一枚灵纹之心。
温润的五色光芒如春雨般洒落,触及生魂的瞬间,他们的身形竟化作点点荧光,向着天际的星垣阵飞去,如同归巢的流萤。
血槐林在晨光中化作齑粉时,萧砚看见林中央露出一座古老的传送阵。
阵盘上刻满晦涩的星图,中央凹陷处残留着半片青色衣料——正是苏璃常穿的广袖上的绣纹。
“她曾在这里停留。”他指尖抚过阵盘边缘的抓痕,那痕迹深可见骨,显然是被利器强行划破的,“而且……在抗拒某种力量。”
烛龙的龙吟中带着肃杀:“传送阵通向天玑盟腹地,看来季鸿那老东西早就算准了你会来。”
萧砚站起身,将半片衣料收入星纹戒。
丹田中的五行阵图此刻流转得格外剧烈,五枚灵纹之心分别对应着传送阵的五个角,仿佛在指引方向。
他深吸一口气, stepping onto阵盘中央,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银杏叶——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戒底,叶脉间的星辉与传送阵的光芒交相辉映。
“母亲,若您在天有灵,”他轻声呢喃,“请护佑苏璃平安。”
光影流转间,萧砚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待站稳身形时,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气。
他身处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坛,四周立着十二根盘龙石柱,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锁链,锁链另一端拴着浑身浴血的修者——他们的灵脉被生生抽出,化作 glowing chains,在祭坛上空编织成一张巨大的命盘。
“萧砚小友,别来无恙。”
阴冷的声音从祭坛上方传来。
萧砚抬头,看见季鸿负手立在祭坛顶端,昔日飘逸的道袍如今沾满血污,袖口处绣着的天玑星纹竟变成了狰狞的血色漩涡。
他的左袖空荡荡的,露出的半截手臂上爬满青黑色咒印,正是那日被星核灼伤的痕迹。
“季鸿,”萧砚冷冷开口,目光扫过祭坛上的生魂,“你竟堕落到以活人为饵,行此伤天害理之事。”
季鸿发出刺耳的笑声,右手一挥,祭坛四角突然升起四座青铜鼎。
鼎中滚油沸腾,隐约可见鼎壁刻着的“困”“杀”“劫”“灭”四字灵纹。
随着他指尖掐诀,那些被锁链束缚的修者突然齐声惨呼,灵脉锁链被强行扯断,化作点点血光没入鼎中。
“天害理?”季鸿森然道,“星墟本就是弱肉强食之地,若不踩着别人的骨头往上爬,如何能在这乱世中求生?你母亲当年若不是死守着星垣阁的慈悲,又怎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萧砚瞳孔骤缩,指尖的星辰灵纹瞬间亮起:“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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