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人各个愁眉苦脸,气氛哀沉。
沈翊拎了一瓶酒端了一碟花生,看到个蹲在墙角抽旱烟的老渔民便凑上去。
拔了酒塞,花生一摆。
“老丈渴了吗?”
老渔民抽了抽鼻子,瞥眼瞧了瞧同样蹲在自己身旁的青年,头戴斗笠,腰配刀剑。
一瞧便是个江湖客。
这样的人,他在江上摇橹的时候见过不少,最好不要轻易招惹。
“少侠,您这是?”
“请您喝酒,再问点儿事儿。”
沈翊从腰间解下寒玉酒葫,又将那瓶刚刚买的老酒递给老渔民。
老渔民顿时喜笑颜开:
“少侠您可太客气了。”
他吧唧一口烟,又攒了一口酒,便是快活似神仙,当即咧嘴道:
“您想问什么。”
“老李都告诉你。”
沈翊指了指茶肆里满座的商旅:
“这些怎么都愁眉苦脸的?”
老渔民吸了一口烟:
“还不是巨鲸帮。”
沈翊眉头一挑。
巨鲸帮这是又怎么个事儿了。
“您应该听过,怒潮帮和巨鲸帮的纠纷。”
沈翊颔首,算算时间,两帮相争也有一年多了,或许还要更久。
老渔民继续道:
“那怒潮帮逆着长河江一路杀上来,巨鲸帮那是一退再退,这不都退守到蜀郡老巢了。”
“飞鸟渡就在巨鲸帮的势力范围,他们宣称为防怒潮细作,封锁了整个河道。”
“不仅周遭乡邻的渔民不让出河。”
“就连渡船的生意都让他们自己把持,不让别人来做,然后再借此大肆提高渡河费用。”
“就是这样,这些商客也得把委屈往肚子里咽,狠狠心,咬咬牙,把这钱给掏了。”
“毕竟,他们手里那些货要是砸手里,亏的更多。”
沈翊啧啧两声:
“涸泽而渔呵。”
老渔民诧异:
“您说啥?”
沈翊笑了笑:
“没啥,这情况多久了?官府不管吗?”
“唉,那些官老爷被巨鲸帮打点得服服帖帖,不都是一伙儿的吗,哪会管。”
地方疲弊,官匪勾结。
不是新事了。
“不让出河捕鱼,那你们怎么吃食?”
老渔民叹息一声:
“好歹家里还种点菜,或者去山里刨食,想办法呗,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
沈翊无言,只是陪着一口一口饮酒下肚,一瓶酒很快见底。
他拍了拍老渔民的肩膀。
留了一粒银子给他,然后便起身离开。
然而,
他便找了集镇里坐船的牙子。
掏了足足百两银票,这才拿到一张登船的票引,若非沈翊这一路也没少搜刮钱财,还真会感到肉疼。
于是,隔天一早。
沈翊便随着长长的队伍。
排队登上巨鲸帮经营的渡船。
队伍里有运送大批货物的商人,他们来来去去就嘟囔着,破财免灾,顺顺利利卖完这批货。
有回家的游子,拖家带口的旅人,要从蜀郡回彩南郡的老家。
船上的条件也差。
一百两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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