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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未吭一声。
两手渐青,手指冻得发抖。
朱子墨站在不远处,看着,未动,未帮。
片刻后,他淡淡开口:
“你若心中无剑。”
“那便别拿我这一剑。”
姜平忽而抬头,眼神清亮无比:
“我有。”
他猛地一震臂,脚踏井沿,仿佛将心底某处最深的执念一同抽起!
“哧——”
残剑破冰而出!
—
朱子墨走上前,看着那柄残剑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弱锋光。
他伸手按住剑脊,点头道:
“记住——这剑,不杀人,不取名。”
“它只照你自己。”
姜平郑重接剑,抱于怀中,低声答:
“我记住了。”
朱子墨背过身,望向远山云起,轻声道:
“落剑山,不传剑法,不传身法。”
“但从今日起,守雪者可得一剑。”
“此剑,不传术,只传心。”
—
雪未尽,梅正开。
落剑山庭中多了一人,山仍寂静,却多了一缕暖意。
姜平没有被称作“弟子”。
朱子墨也从未称自己是“师父”。
但从那柄残剑从井中被拔起的那刻起,落剑山就有了第一位“守雪传心者”。
⸻
朱子墨没有安排他练剑。
也没有教他剑招。
只是每日清晨,指着院中的老梅树,淡淡一句:
“看。”
午后,便让他一人坐在井边,手握那柄残剑,闭目守心:
“想。”
夜深时,姜平曾忍不住问过:
“你为什么不教我剑?”
朱子墨只是回了三个字:
“我不值。”
姜平一怔,低声道:
“你明明是我见过最强的剑客。”
朱子墨望着远处剑碑,语气淡漠如水:
“那是你没见过真正的剑。”
“我这一剑,未曾守住过谁。”
“所以——我只传你如何守自己。”
⸻
姜平以雪为床,以残剑为心,日日自问:
“我若持剑,不为杀人,不为名利,那我——为什么不肯放手?”
直到落剑山第六十日,雪夜中来了一人。
黑衣遮面,剑气如风。
未留话,只一剑袭向姜平所居之小屋!
姜平未惊,反而握住残剑而出。
他第一次出剑。
不是为杀敌。
而是,为了守住那间屋,为了守住自己踏上山的那个理由。
那一剑,破风而起,残光照雪!
来者未伤,却也未进。
朱子墨站在雪檐之上,望着那一剑,终于点了点头:
“这山,留得住你。”
落剑山雪未尽,风犹冷。
但山中,却第一次,在夜里升起了火光。
不是炉火,也不是茶火。
而是剑火。
——那是一道微光,自井边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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