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你,拦不拦。”
沈观鹤沉默,手握金令,掌心渗汗。
半晌,他终于开口:
“云河之上,不杀人。”
“但我不会放你安然北行。”
朱子墨点头,淡声回应:
“那你便看好——我是怎么走的。”
说罢,抬步过桥,衣袂卷风,青衣踏浪而去。
沈观鹤立于原地,一步未动。
风吹他衣袖,令牌垂落——不见金光。
—
朱子墨一步步踏过云河,风落衣襟,水响如鼓。
此桥一过,非关地界。
是——局域之外,不再中立。
此刻,他已非江湖孤行者,而是走入一个真正与天下权柄、门阀世家、宗族旧脉交错的战场。
—
云河北岸,第一座城,唤作枕月关。
此地虽小,却是皇都南防前哨,常驻禁军、御使、巡察三道。
朱子墨入城不过半日,便已被七道视线锁定。
不来自杀手。
来自朝门。
“他果然来了。”
“奉令宫那边压不住他?”
“一个冥家余脉,就这么想直闯中枢?”
“可惜……此局早布。”
他未知,一道以他为引、以“冥血入关”为引火线的密案,已在权门之中悄然开启。
而他,将是那个试探天下权柄裂缝的第一刀锋。
—
夜宿枕月关外三里“松岫客栈”。
朱子墨未掩踪,依旧实名入住。
掌柜查阅名簿时,手指微微一抖,随即入内,贴上内令小纸一张。
【朱子墨·北入登记】
【附注:冥心之后,云河已过】
纸未干,便有三人暗中传讯入城。
他们不是江湖客,也不是杀手。
他们,是各家暗卫、司门属使、家令弟子。
—
他们不杀人。
他们只记一个字:
“局。”
—
朱子墨夜坐于窗下,一茶,剑立窗边。
忽有纸鹤自窗外飞入,展开一看,仅写一行字:
【问剑者,待你于京南旧月台。】
落款,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印章——
华山·执剑堂。
他眼神微动,轻声道:
“华山……”
“你们终于,舍得出手了。”
他缓缓收剑,起身更衣。
这一夜,他将赴约。
不是归宗。
是还账。
也是——立局。
夜已深,风未止。
枕月关东,旧月台废弃多年,昔为朝廷南调军物之地,后因战乱断线,久无人至。
可今夜,这里灯火微明。
一张低桌,两盏清茶,三人待客。
月光洒落,映出台上主位之人身形修长,衣纹如雪,腰佩执剑堂印。
朱子墨未遮面,也未隐踪,踏月而至,一步步走入这场由华山而设的“门内问剑”。
他这一生,第一次叛门。
他们这一生,第一次敢把他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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