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抱到女孩温软的身体，而是径直从对方透明的灵魂中穿了过去。

    许佳面色陡然灰败了几分，她已经意识到了女孩的不对劲。她苦涩地扯了扯唇，也是，一个众目睽睽下被活埋致死的小人现在怎么还可能会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不过，不管是她的梦境，还是幻想，只要还能见小颖一面，她就心满意足了。

    “小颖，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无能懦弱，保护不了你，都是妈妈的错。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许佳眼神温柔得几乎快要化成水了，她虚虚环抱着女儿，明明没有任何的实体触感，但却让小颖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温暖。

    “妈妈不哭，妈妈没错，错的是那些坏人！”

    小颖抬手想帮妈妈擦去眼泪，但是她的小手却只能穿插而过，摸不到也碰不到任何东西。

    母女两个人一个蹲着一个站着，聊了很久，期间没有任何人出声打扰。

    甄灵等着有些累了，便自顾自地找了个马扎坐着，怀里抱着小悠。

    “妈妈，那个奶奶好奇怪，她为什么一直跟空气说话呀？”

    小悠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不解地对甄灵问道。

    「尊重她人爱好」

    甄灵胡言乱语道。

    三岁小孩接受能力不如成年人，甄灵害怕对方看多了阴间的东西会做噩梦，所以塞给对方的俘虏和其他人的不同，只能护体，不能视物。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小孩做噩梦容易尿床，而和小悠一张床睡觉的甄灵表示自己不想睡湿褥子。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中途去车上开视频会议的殷温州都回来了，那母女两个人才堪堪停止了交谈。

    “大师，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我们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要是您不介意的话，我们一家以后挣钱慢慢还。”

    许佳抹掉脸上的水痕，草草撩了撩灰白的头发，对甄灵虔诚而又羞愧地说道。

    「不用还，你为公道，我为功德，我们两不相欠」

    甄灵看向瘦弱苍老的女人，垂眸敲字道。

    许佳，按照对方的生辰八字算，她今年五十三岁。可是看她的外表，却像是六十三岁。

    痛失女儿，让这位无能为力的母亲一夜白发，苍老了十岁。

    而且，对方这一年的生活似乎并不安稳。

    “刚才您说的不报警是怎么一回事？”

    周光霁自从听到后就一直惦记着许佳说的这句话，他总觉得这里面藏着什么事情。

    许佳听到这话，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视线从在场众人的脸上一一划过，犹豫顾忌之色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