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心地带,原因其实很简单——
他迷路了。
或者更准确地说,他压根不知道离开古松庄后,该往哪个方向走才能到达下一个城镇。
之前光顾着应付那两个心思叵测的官差和道士,又被小女鬼严梦缠着说了半天话,他完全忘了向当地村民打听一下最基本的路径。
至于地图?
周平想都没想过。
在大齐国,私自绘制、持有地图可是重罪,尤其是在这种靠近边境或特殊区域的地方,一旦被发现,砍头都是轻的,株连家人也并非不可能。
他可不认为这穷乡僻壤的古松庄里,会有人为了几两碎银子,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绘制地图卖给他这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
所以,想要离开这里,最稳妥、也是眼下唯一的办法,还是找个本地人问问路。
尽管现在夜深人静,村民大多已经歇息。
而且,刚刚经历了郭嘉那血腥的立威,恐怕也没人敢轻易给他这个之前穿着显眼“寿衣”、一看就不好惹的外乡人开门。
但周平别无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杂念,辨认了一下方向,脚步沉稳地朝着之前与郭嘉、贾旭喝酒的那片区域走去。
希望,还能找到一个没睡熟,或者胆子稍微大点的村民。
问清楚方向,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残月低悬西天,清冷的辉光无声洒落,笼罩着死寂的古松庄。
周平站在村口,夜风带着寒意,丝丝缕缕渗入他单薄的白衣。
已经过去小半天了。
他几乎敲遍了每一扇还隐约透出微弱灯火的木门。
但结果,毫无例外。
门扉紧闭,纹丝不动。
或者,只从门缝后传来压抑着惊惧的低语,催促他赶紧滚蛋。
郭嘉白天那血腥立威的场面,显然深深刻入了这些村民的骨髓。
再加上他之前那身过于扎眼的红色寿衣,足以让这些淳朴又胆怯的山民将他视为避之不及的瘟神。
无形的恐惧,如同瘟疫般在沉寂的村庄里悄然蔓延。
周平走到最后一户看起来似乎还有人气的屋子前。
门板破旧不堪,仿佛轻轻一推就会散架。
他抬起手,指节即将触碰到那粗糙冰冷的木头。
“吱呀——”
一声轻响,门竟从里面被拉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昏黄黯淡的油灯光芒,艰难地从缝隙里挤了出来,恰好照亮了一张布满褶皱、写满警惕的老脸。
“干……干什么?”
老人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显然也被外面的动静惊扰了许久。
周平的目光落在那双浑浊却充满戒备的眼睛上,沉默了片刻。
他伸手入怀,摸出一块碎银。
银子不大,约莫一两重,在他指尖轻轻掂了掂。
微弱的灯光下,那一点点银白的光泽,却显得格外诱人。
门缝后,那双浑浊的眼睛,几乎是瞬间就亮了起来。
眼底深处的警惕和恐惧,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冲淡了不少。
“早说嘛!”
老人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热情起来,紧绷的身体也松弛下来,甚至主动将门又拉开了一些,露出了他干瘪瘦小的身躯。
“有事您尽管说话,是问路啊,还是想打尖歇脚?这大半夜的,外面可不太平。”
他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市侩的熟稔,好像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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