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有鞭痕、有刀伤、还有各种刑具造成的伤口，浑身血肉模糊，被划烂的衣服上大片大片血迹晕开，早已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样。

    她摇摇地看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云千凰。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她整个人忽然激动起来，挣扎着不顾身上的伤爬到牢门口，朝着牢房外的云千凰伸出了手。

    云千凰本来准备离开，少女发出的动静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探寻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

    见云千凰看向她，少女更加激动了。

    她张口想要说什么，可她的舌头竟被人生生拔掉，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少女愣了一下，血污发丝模糊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很快，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拿出一枚带血的徽章，伸长了手想要递给云千凰。

    那徽章沾满了少女的血，但轮廓尚且清晰，是凤凰的形状。

    云千凰一怔，快步走过去接过那枚徽章，用衣服擦干徽章上的血迹。

    果然是召唤师分院的徽章！

    而且，还是召唤师分院首席的徽章！

    云千凰目光重新落到少女身上：“你是五灵学院召唤师分院的学生？”

    五灵学院的学生又怎会出现在栖灵国的天牢里，还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少女用力点头。

    她一只手隔着铁栏杆抓住云千凰的衣服，一只手颤抖着在地上写下三个字——

    救救我。

    少女很清楚，这里是天牢，非亲非故，没有人会冒着风险将她救出去。

    所以她紧接着又写了一句话：我爷爷是戚吾，我会报答你的！

    她看到了云千凰没来得及摘掉的院徽，所以才搬出了自家爷爷的身份。

    戚吾，召唤师分院的那位戚长老？

    上次她去召唤师分院的时候，施倩莹说过，戚吾是大陆最强大的召唤师，召唤师是一只十一阶的玄冰鹤，本身也是三星灵圣。

    有这么一个强悍的爷爷，这个少女为何会被关进栖灵国的天牢？

    要知道，栖灵国实力最强大的国师，也不过是一星灵尊罢了。

    云千凰想不明白，但从上次那株龙魂草来看，那位戚长老手中的宝贝必然不少。

    不过她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相信少女的话。

    “你既然是戚长老的孙女，为什么会被栖灵国的官府收押？”

    少女抬起头，脏乱黏腻的发丝下面，是一双带着浓烈恨意的眼睛。

    她死死抓着云千凰的衣服，手指在地上留下极深的痕迹：你去国师殿，在那里能得到答案。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哪有亲眼所见更有说服力。

    国师殿。

    云千凰记下了，但眼下，显然是将军府的事更为重要。

    她想了想，也给少女留下了一些疗伤丹药，之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天牢。

    云千凰走后，趁狱卒还没醒，少女用手抹去地上残留的痕迹，然后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些丹药。

    云千凰给少女的丹药没有品阶太高的，但这些对她来说已经十分珍贵了。

    少女谨慎地将丹药藏起来，发丝下那双眼睛里缓缓浮现出一抹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