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兵将吉克万一举击溃。
吉克万几经辗转,跑到了距首府相距不算太远的小城索安。他将本地所有的政府军队、官员全部驱逐,换成了自己的人。虽说他手下的都是些大老粗模样的军人,但原本的政府官员除了敲骨吸髓也不会别的了。
当然,吉克万一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却不会过分压榨百姓。税官收的税几乎不到原本政府的三分之一,并且对于贫苦百姓分文不收。税官的麂皮账簿用蛇毒墨水书写,欠税者的名字会在雨季自动消褪。当戴铜鼻环的评估官走过茅草屋时,会取下腰间装满萤石的牛角筒摇晃,萤光越暗表示家底越薄,若是筒中完全漆黑,税吏便在其门楣画上白垩土符号,那图案形似怀孕的母羚羊,意味着该户可免赋税直至新生儿摘下第一颗乳牙。
虽然他们同样啥正事都不干,但折中对比,绝对算好人了。
卡蒂尔特对此十分无语,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终究是不再开口。其实,他完全能理解,毕竟自己从小也就是最底层出生,有些问题压根就不是问题。
要说吉克万收税收得如此之少,那又哪来的钱养活这大批军队呢?层卡别的没有,矿有的是,森林湖泊也是大把大把的。索安附近有着成片成片的金矿、银矿。虽然他们开采方式十分原始,仅仅是雇来本地的农民用农具硬挖,诸如铁锹、锄头之类的,矿镐起落间扬起金色尘雾,仿佛万千农人正用生锈的钥匙,试图打开大地深锁的珍宝匣,一下一下地人工开采。曾经,本地大部分运输通道都被断侯控制,所以挖出的矿大部分都被当作保护费抽走,但耐不住量太大,倒是不缺钱。
远处圣堂的金顶在烈日下折射出刺眼光芒,那里即将上演的闹剧,此刻尚无人知晓。
要说阿柯、小米二人一路走来最不受待见的地方,绝对就是层卡行省了。别的地方不说是跪地下拜,至少也都是盛情款待,唯独到了这里,居然被不少人嫌弃。
刚进村口,几个中年大妈,瞅见二人的红头发,立刻冲过去,一边猛地跺着脚,一边双手对着二人释放“***”。农妇皲裂的掌心拍出混着蒜味的掌风,草鞋跺起尘土迷了小米眼睛,此起彼伏的喝声在石墙间撞出嗡嗡回响。头巾在剧烈动作中散开,露出额角十字形烫伤疤痕。跺脚声与寺庙晨钟形成二重节奏,惊飞檐下铜铃鸟。人群推搡间打翻腌菜坛,酸腐味混着小米发间的铃兰油香。
“退!退!退!”
“滚!滚!滚!”
对二人不能说是不礼貌吧,至少也是厌恶至极。
“想挑事吗?”
看到此情此景,阿德直接快步上前,刀尖凝着晨露,随喉结滚动滑入农妇衣领。
“救命啊,杀人啊!”
“快跑啊!萨日朗!”
一番恐吓之下,再没人敢对二人“放技能”了。
原来,在本省,经过总督鲍尔特多年的洗脑,竟然有许多人真的信了他的鬼话。他自称自己才是世界上唯一的真神,那个所谓的女神不过是假冒为善的老鼠成精,而所有红头发的人都是异端,会给人们带来无穷的灾祸。整个行省几乎哪里都有他自己的雕像,不少人真的会每天去膜拜。总督尽管长得初具人形,但人事干得倒是不多。
“大哥,这些人好笨啊,居然会相信那个大肥猪是神仙诶!”小米不解其中原理。
“他们和那些称呼你们为麦希莱的人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好像是这样的。”
“与其什么都不告诉他们,还不如只告诉他们一种想法。”
“如果被识破了,岂不是更糟糕。”
“不会的。他们以为自己走出了某种固有认知,但其实,一直都在那套说辞当中,否则便不会觉得别的思想是解开牢笼的钥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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