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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脂岩(9/10)

这时我方才意识到天已向晚,最近,我总是因为一些意外事件而影响工作,对于刺客来说,这是大忌,即使我如今已经改行,但心不在焉仍然是不可原谅的。

    此次的作战会议十分简单,因为哈迪本地的军队已经完全解散,成气候的反而是拓翼这类秘密警察,况且他们多半也都像奥尔克一样有着叛变倒戈的倾向。至于一些成组织的黑恶势力就更不在话下,他们的武器装备也就能欺负本地穷苦的百姓。

    唯一让我介意的,是本次行动安排的统帅。爱梅德这个人我虽然共事多年,但完全不知晓他的底细,无奈主上信任他,认为他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还好吗?前些日子听卡蒂尔特说,你有些心事。”

    夜已经深了,我正在营地附近的树林里值守,没想到主上竟然也跑到了这。他一袭白衣,全副武装,连手套都戴上了。

    “主上,您怎么半夜到这?”

    “只是觉得今晚的月色十分清冷温柔,想起位故人。”他依然温文尔雅,气宇轩然,只是较之年少时多了些许疲态,“最近,是见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我便将所遇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对于主上,我总是可以无条件地信任。

    “那,杀人的凶手不该死?”

    “该。”

    “你纠结什么?”

    “属下的刀...钝了。”

    主上的笑声被夜枭嘶叫割裂:“锈了才好,太锋利的刀—”他忽然将我的刀按回鞘中,“容易伤到握刀的手。”

    我的呼吸随着主上指尖划过刀鞘的动作逐渐凝滞,那些缠绕在勋贵脖颈的丝绸、浸泡过降书的红酒、熔铸在拓翼徽章里的孩童乳牙,突然化作实体勒住我的气管,直到主上最后一字落地,枷锁应声而断。

    “或许,也是可怜人啊。只是,这件事里,每个人都有恶的一面,但却都不能说是坏人。这世道之下,是非对错恐怕没法说个明白。”

    “可是,在我看来,真正可恨的是那些旁观者。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看见别人犯了错便只知道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别人,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靠着这些事不关己的事去寻找廉价的优越感,彰显自己的道德。待到事情风向不对,又开始为受害人辩护,让大家不要去指责这些无辜的人,说他们并没有犯错,也有着自己的难处。事实上,前面谴责他们的和后面维护他们的根本就是同一批人。为什么能这么不要脸?”

    “呵呵,是啊,这就是人性。埃雷,在我看来,我并不比他们要好到哪去...我经历过太多背叛与谎言,对于这个世界总是持悲观态度。而你呢,虽然也遇到过不好的事,但你的世界终归太单纯了。我们这一帮兄弟里,就属你最有正义感。”

    “不,我以前只是个见不得人的杀手罢了。如果不是您,我还不知道要死在哪条烂水沟里。”我想起组织覆灭的那天,大师的皮靴碾过孩童尸体,血泊倒映出我们麻木的脸。最初加入组织,是为了生存,也为了不再有我这样流离失所的孩子,我从没有怀疑过组织的方针信条。后来组织的种种行为已经背离了初衷,甚至用我们的生命做交易。而主上的出现,让我重新有了生活下去的希望。

    “兄弟啊,也许,你不应该跟在我身边。”他的眼神中略所些微黯淡,但很快便振作起来,“是非对错,是后人才会闲得没事干去评判的,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我只做我想做的事。”

    “属下明白。”

    “想不出答案,就先放一边吧。那家人,我会让人去安置的,不用担心了。”

    “多谢。”

    巫医将黑狗血、朗姆酒和捣碎的火蚁灌入木雕女神像的口中,围观者随着鼓的节奏抽搐。当神像的眼珠突然转向我时,鼓声戛然而止。“它在辨认外乡人的魂。”巫医的牙齿被柯拉果染得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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