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无波的平静。
越是惊世骇俗的秘密,越需谨慎布局。
这道理,两世为人的萧枫要比谁都清楚。
此后十数日,小院中唯有兵器破空的清响规律回荡。
萧枫持剑演练的身姿行云流水,招式间挑、刺、劈、斩皆恪守典籍章法,任谁看来都是个专注苦修的宗门长老。
唯有在深夜收功时,萧枫才会就着月光,将从各处搜集的零散情报在心底细细推演。
半月期满,萧枫如常整理好衣袍,迈步走向藏经阁。
沉稳的脚步声惊起檐下宿鸟,却惊不破萧枫周身淡然的气场。
表面上,萧枫依旧是那个行事低调的新晋长老。
归还经书时,萧枫神色如常地将典籍一一码放在案上。
藏经阁弟子核对书单的指尖微微发颤,那本该在册的玄阶功法不翼而飞,可望着萧枫袖中若隐若现的长老令牌,他喉头滚动,终究将疑问咽回肚里,不敢有半句怨言。
待办妥一切,萧枫踏出藏经阁的瞬间,眸光微不可察地沉了沉。
萧枫指尖拂过衣襟褶皱,将玄色衣袍的纹路熨得平展,步履沉稳地穿行于飞檐斗拱之间。
雕梁画栋上的鎏金神兽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萧枫却目不斜视,任由层层殿宇的阴影在身上交替掠过,恍若早已将天云宗整个宗门格局刻入骨髓。
转过三重回廊,远处竹庐的轮廓渐次清晰。
那本是天云宗某位祖师闭关清修之地,此刻却成了流云老叟的新居所。
流云老叟作为天云宗如今的太上大长老,原先是居住在象征着天云宗最高地位的天枢阁的。
可如今天云子这位‘活祖宗’重归宗门,他不得不拱手让出,灰溜溜退居后山。
竹影婆娑间,白发苍苍的流云老叟正倚着藤椅品茗,见萧枫踏入,苍老的眼眸泛起微光:“哦,风小友,不知道寻老夫所为何事?”
“师伯见笑。晚辈初入宗门,对我天云宗过往诸事皆感茫然,此番冒昧拜访,正是想向您请教天云宗历代前辈的事迹。”萧枫抬手作揖,玄色广袖垂落如墨瀑,朗声笑道。
“原来就是这事。”流云老叟还以为是天云子让萧枫来传达什么法旨,听到只是询问宗门高人,便放下心来,如释重负般向后靠去,笑着开口说道:“高人的话,自然要说起历代祖师!”
“天云子老祖,你自然是认识的,那我先与你讲讲第二代。”
苍老的嗓音在竹庐内回荡,仿佛掀开尘封的古卷:“那位是天云子老祖的徒弟,修为高深莫测,旷古绝今,同样也达到了尊者境界!”
说到此处,流云老叟突然挺直脊背,浑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的神采,“就是在咱们天云宗这位二代祖师的提议下,我们开始修建天云楼,这座楼可是天云宗的根基所在,同时肩负着监察四方的职责。”
话音一转,第三任掌门的事迹如流水般倾泻而出:“第三任同样修为达到了尊者境界,曾经被誉为天下第一,可谓是举世无敌,最后飞升外界,自此消失不见,不知所踪。”
只是当‘第四’二字堪堪出口,流云老叟喉间突然发出一声干咳,脸色也是骤然一变,原本温和的面容瞬间笼罩上一层阴霾,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至于第四代祖师,咱们就略过此人吧,我给你讲讲第五任……”
“前辈,莫不是这第四任祖师曾经做过什么错事?”萧枫垂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起,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困惑之色,却在问出这话时,不着痕迹地收紧了瞳孔。
“这……”流云老叟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在回忆一段不愿提起的往事,缓缓开口说道:“好吧,那我和你说说第四任祖师。”
“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