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有的爽朗,在这冰冷的房间里,却让人感到一丝暖意。
王婶走进里屋,看到李秀兰痛苦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她放下手中的红糖,熟练地卷起袖子,开始为李秀兰做生产前的准备。她的动作麻利而沉稳,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她的经验丰富。她一边忙碌,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安慰的话,试图让李秀兰放松下来。
此时,二八自行车的铃铛在风雪中炸响,那声音在狂风的呼啸声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清晰。林建国弓着背,拼命蹬着自行车,那单薄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坚定。后座的李秀兰紧紧抠住车座,她的身体随着自行车的颠簸而摇晃,每一次颠簸都像是在她伤口上撒盐,疼得她几乎昏厥。
胜利路的路灯在雪幕中忽明忽暗,仿佛是在黑暗中挣扎的微弱生命。他们在风雪中艰难前行,数着第三个被积雪填平的窨井。每经过一个窨井,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小心!” 李秀兰的惊呼被北风瞬间撕碎,如同一片飘零的雪花,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自行车前轮突然陷入黑洞洞的井口,林建国本能地张开双臂,试图保护妻子。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们失去平衡,李秀兰的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重重摔在雪地里。她的身下,渐渐渗出一片殷红的血迹,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一幅残酷的画卷。
王婶在院里生炉子,浓烟呛得向东直咳嗽。小家伙一边咳嗽,一边用小手揉着眼睛,那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你妈怀的是小弟弟。” 王婶一边往炉膛里添煤块,一边对向东说道,声音尽量放得温柔,试图让这个懵懂的孩子安心。“等他出来,你就是大哥哥了。” 她的眼神中充满慈爱,仿佛看到了未来这个家庭的温馨画面。
向东望着父母消失的胡同口,怀里的铁皮火车头结满霜花。他的眼神中充满疑惑与不安,不明白爸爸妈妈为何要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离开。此时,派出所的广播突然响起:“…… 盗窃井盖是严重犯罪行为……” 那声音在风雪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王婶的手一抖,煤铲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向东看到她棉袄上的补丁,想起妈妈说过:“王奶奶家的小子都穿新衣裳。” 他的小脑袋里充满困惑,为什么自己家的生活总是如此艰难,而别人家却能过得那么好。
林建国的眼镜片摔出裂纹,那裂纹如同一张破碎的蜘蛛网,横在他眼前。他跪在雪地里,双手紧紧抱住妻子,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所有痛苦。妻子下身的血迹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河,那殷红的颜色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触目惊心,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残酷。
李秀兰的指甲深深掐进他掌心,眼神中充满绝望与恐惧。“快…… 去叫人……” 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林建国望着妻子那苍白如纸的脸,心中充满自责与痛苦。他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妻子,恨这该死的天气,恨这无情的命运。但此刻,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必须尽快找到人救妻子。
他咬了咬牙,将妻子轻轻放在雪地上,脱下自己的棉警服,盖在妻子身上。那棉警服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他希望能给妻子带来一丝温暖。然后,他站起身,朝着远处大声呼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他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却被狂风无情地吞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焦急地四处张望,突然,看到远处有一点微弱的灯光在风雪中闪烁,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希望。他毫不犹豫地朝着那灯光跑去,每一步都踏得那么沉重,却又那么坚定。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人救妻子!
向东抱着铁皮火车头站在院门口,看着父亲消失在风雪中。他的棉鞋踩在酸水上打滑,黄绿色的酸水漫过砖缝,浸湿了他的鞋袜。他的小脚被冻得麻木,却浑然不觉。炉膛里的火苗突然蹿起,把墙上的延安宝塔山映得红彤彤的,那红色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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