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的霓虹在警报声中扭曲成诡异的色块，程宇扯了扯领口被纳米机器人修补好的褶皱，任由洪悦将鎏金邀请函塞进他胸前的暗袋。

    樱花发卡重新别回她耳际时，全息投影在两人面前铺开三维路线图——标注着七处狙击点的路径终点，赫然是悬浮在近地轨道的星舰酒店。

    “防弹涂层会在三小时后失效。”洪悦的高跟鞋碾碎地砖缝里的机械触须，星空裙摆扫过满地狼藉时泛起涟漪般的蓝光，“你猜赵天佑会不会在电梯井放烟花？”

    程宇的拇指擦过她后腰处的暗扣，解锁微型电磁脉冲器的瞬间，整条走廊的监控红点集体熄灭。

    他嗅着空气里焦糖玛奇朵与硝烟混合的味道，突然想起系统面板上跳动的倒计时：23:59:59。

    “我更关心他有没有准备香槟。”鎏金电梯门映出他眼底跳动的数据流，“毕竟等会儿要庆祝的……”上升的失重感吞没了后半句话，舷窗外那个吞噬着卫星残骸的能量漩涡，正将他三天前随手签在餐巾纸上的笔锋复刻得纤毫毕现。

    宴会厅水晶吊灯亮起的刹那，十二家财团的标志在环形光幕依次炸开。

    程宇松开洪悦的手腕，任由她指尖划过自己后颈植入的量子密钥，十八道安检激光突然集体转向，将正要上前搜身的保安照得原形毕露——西装下藏着微型粒子刀的金属骨架正在融化。

    “程先生的项目书。”洪悦从鳄鱼皮包里抽出文件夹时，三枚微型无人机从她发间振翅而起，投影在空中的全息文字正被暗物质蚕食，“或者说，是给鲨鱼们准备的饵料？”

    圆桌旁的老者们同时按住智能腕表，当程宇说出“共享近地轨道开发权”时，某位董事的义眼突然迸出火花。

    地中海能源集团的秃鹫们最先亮出獠牙：“程先生打算用那个吞噬三颗卫星的漩涡当谈判筹码？”

    “不如先解释为什么漩涡纹路是你的签名？”翡翠矿业的蛇蝎美人转动着陨石戒指，她身后保镖的机械臂突然弹出高频粒子锯，“或者让我们检查下你可爱的女伴？”

    程宇的皮鞋尖轻轻叩击地面，纳米机器人顺着地毯纹路钻进发言者的定制皮鞋。

    当惨叫与焦糊味同时炸开时，他晃着香槟杯里的气泡：“诸位难道没发现，所有针对我的攻击都会变成漩涡的养料？”杯壁突然浮现出实时更新的财富榜单，他名字后面的数字正在吞噬其他企业的市值。

    “这就是我要的共赢。”他弹指震碎杯沿，飞溅的液体在空中凝结成股权分配图，“要么让漩涡成为摇钱树，要么等着它把各位的太空资产嚼成——”

    警报声比他的尾音更快撕裂穹顶。

    环形光幕突然播放起三十秒前的监控画面：程宇的签名漩涡正将某艘偷渡飞船压缩成青铜立方体，而船体编号属于黑岩集团私藏的运输舰。

    十五柄镭射枪同时上膛的声音里，洪悦突然笑出声。

    她解开腕表扣在檀木桌面，表盘投影出二十小时前赵天佑与走私船长的全息对话。

    “程先生确实需要共犯。”星空裙摆扫过面色铁青的董事们，“不过我们更喜欢用阳谋当陷阱。”

    僵持时刻，鎏金电梯传来熟悉的雪茄香。

    林峰拄着黑曜石手杖踏入战场，杖头镶嵌的智脑正将股权转让协议投射在每个人虹膜上。

    “程小友的漩涡让我三分钟赚了二十亿。”他吐出的烟圈组成不断攀升的K线图，“现在我要用两百亿买他笑到最后的模样。”

    程宇感觉到系统提示在视网膜炸开，倒计时突然回滚到48:00:00。

    他假装整理袖扣，实则按住洪悦后腰发烫的脉冲器——林峰身后那个戴乌鸦面具的秘书，正用智脑篡改着星舰酒店的导航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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