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组成新的星图——第七颗摇光星的位置,正对着侯府祠堂的飞檐斗拱。
戌时的更鼓穿透海雾传来。
汪彻的旋龟甲碎片突然拼成侯府平面图,墨线标注出七处移动的红点:"祠堂地窖的镇海鼎,昨晚被换了三足。"
黎殇反手将剑插入星图投影的摇光位,剑气顺着侯府徽记的纹路直刺地脉。
三十里外的盐山地缝里突然喷出青烟,藏在其中的八百袋毒盐顺着暗河涌向......
汪彻突然按住旋龟甲上某个闪烁的标记,墨迹在盐场地图某处晕染出环形凹槽。
黎殇的玉珏应声飞入凹槽中心,投射出的星图突然多出第八道隐星轨迹——那纹路竟与二十年前失踪的镇海将军佩剑上的铭文完全吻合。
海风里飘来腐烂的海葵气味。
海风裹着腐烂气味擦过汪彻耳畔时,他指腹正按在旋龟甲凸起的环形纹路上。
八百袋毒盐在暗河涌动的簌簌声,突然被盐场方向传来的凿冰声截断。
"东南角第三座盐垛。"黎殇剑锋划过玉珏凹槽,星图投影里的第八道隐星突然闪烁,"那些凿冰人腰间挂着腌海葵。"
汪彻的鲛皮账本突然渗出盐霜,十年前户部《盐课则例》的批注字迹在纸面游走。
当墨迹停驻在"霜降前后禁取卤水"的条款时,东南方盐垛轰然坍塌——藏在盐粒里的三百只琉璃瓶应声炸裂,瓶身雕刻的浪花纹与二十年前血珊瑚案的证物箱锁扣完全吻合。
卫队的鹧鸪哨声突然变调。
黎殇反手将玉珏拍进沙滩,剑气顺着星图纹路钻进盐山地缝。
五里外的暗河突然倒灌,裹着毒盐的浊流撞上地缝里残存的镇海符,竟凝成七根冰柱堵住河道。
冰面折射的月光里,隐约有鮟鱇鱼灯笼的残影在游弋。
"老盐场的卤水池。"汪彻突然扯下半幅鲛皮账本,墨迹在旋龟甲表面晕染出盐场舆图,"戌时三刻的潮信会先漫过那里。"
审判官褪色的官袍突然鼓胀如帆,逆北斗暗纹吞噬的星图光斑化作磷火飘向盐场。
当第一簇磷火沾到卤水池边的木风车时,二十架风车同时转向西北——那是暗河改道的方位。
黎殇的剑气突然分裂成七股,顺着冰柱裂缝钻进地脉。
盐山背阴面的苔藓骤然枯萎,藏在苔藓下的青铜管道露出真容——管壁镶嵌的鮟鱇鱼鳞片正随着潮信节奏明灭,每片鳞都刻着缩小版的侯府徽记。
"他们在用卤水养鮟鱇鱼。"汪彻的旋龟甲突然浮现盐结晶,镜面映出管道尽头的情景:三十口陶瓮正在卤水里沉浮,瓮中游动的幼鱼头顶发光器竟是人眼形状。
戌时的更鼓声里混进了渔船的号子。
黎殇突然削下半截剑穗,玉珏碎片裹着剑气射向卤水池。
当青虹光芒刺破第三口陶瓮时,沸腾的卤水突然凝成冰棱,将试图逃窜的幼鱼钉在瓮底——那些鱼鳃里都藏着未成形的血珊瑚芽孢。
西南方突然亮起七盏灯笼。
汪彻的鲛皮账本无风自动,缺失的《镇海赋》段落突然补全最后三行。
当"海市起于蜃楼,瘴气生于人心"的墨迹浮现时,盐场东侧的瞭望塔突然倾斜——塔基里埋着的青铜鼎露出半截鼎足,鼎身纹路与星图投影的第八道隐星轨迹完全重合。
"分四路。"黎殇剑尖挑起正在融化的冰棱,剑气在盐垛表面刻出新的路线图,"卫队去截断青铜管道,暗卫处理陶瓮,你带人去瞭望塔,我解决鼎足。"
审判官的官袍突然渗出血水,褪色的砗磲粉遇血重聚成微型盐场。
当模型里的第四座盐垛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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