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感觉到隐藏力量正在经脉里沸腾,仿佛有只被囚禁千年的凶兽正在撕扯牢笼。
右眼的火焰渐渐染上血丝,视野里所有符文的连接点都呈现出蛛网状的裂痕。
"就是现在..."他松开古迹学者的喉咙,染血的右手缓缓握成拳状。
道胎发出欢愉的震颤,那些被暂时压制的符文能量在丹田处凝结成旋转的漩涡。
赤羽纹已经爬满整条右臂,在肘关节处形成狰狞的爪状凸起。
汪彻突然将半截铜钱剑插进自己左肩,喷涌的鲜血在星图缺口处凝成血桥。
他咧着嘴对黎殇笑,声音却虚弱得像是从水底传来:"要轰就轰个大的..."青铜汁液顺着黎殇的指骨滴落,在凝固的符文表面烫出细小孔洞。
道胎的震颤愈发剧烈,他右臂赤羽纹几乎要刺破皮肤,肘关节处的爪状凸起发出尖锐蜂鸣。
"三、二——"汪彻抹了把糊住视线的血,断裂的铜钱剑柄在他掌心烙出焦痕。
古迹学者胸口的青铜光点突然爆开,七条血线如同被扯断的琴弦,在半空炸成猩红雾霭。
黎殇的拳头重重砸进星图缺口。
凝固的符文瞬间崩碎成万千萤火,通道发出垂死的痉挛。
那些青铜色骨甲开始片片剥落,露出底下泛着赤金光泽的皮肤。
汪彻突然发现好友右眼的幽蓝火焰里,竟浮动着细小的饕餮纹。
"趴下!"
轰然炸开的瞬间,黎殇拽着两人滚进腥臭的脓液里。
无数青铜碎片擦着后背飞过,钉在通道尽头的岩层上竟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道胎的欢鸣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经脉里火烧火燎的刺痛。
吸力消散时带着粘稠的余韵,像被抽离的蛛网。
古迹学者瘫在血泊里发抖,胸前青铜光点已然变成焦黑的窟窿。
汪彻用衣角堵住肩头冒血的伤口,突然嗤笑出声:"这老东西尿裤子了。"
黎殇撑着岩壁起身,右眼火焰熄灭后留下蛛网状血丝。
赤金鳞片正从脖颈处褪去,每剥落一片都带下细碎的血肉。
他踢开脚边半凝固的符文残片,那些字符还在神经质地抽搐,如同被斩首的蜈蚣。
"通道在硬化。"他屈指敲了敲逐渐石化的,"半炷香内会彻底封死。"
汪彻用没受伤的手拽起古迹学者:"别装死,你胸口饕餮纹还在渗青铜汁呢。"学者闻言猛地捂住心口,浑浊的眼球差点瞪出眼眶。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正在结晶的通道,靴底不时踩碎尚未死透的符文,发出类似甲虫爆浆的脆响。
转过第九道弯时,黎殇突然按住抽搐的右臂。
道胎深处传来细微波动,像是沉睡的凶兽在翻身。
前方三十丈处的岩层突兀地收缩成拱门状,门楣上嵌着的青铜兽首正往下滴落墨绿色液体。
"等等!"汪彻扯住正要上前的黎殇,"你右手的赤羽纹...在发光。"
黎殇低头看去,肘关节的爪状凸起不知何时变成了暗金色。
道胎的震颤与青铜兽首滴落的液体形成诡异共鸣,每滴墨绿液体坠地,都会在岩面上蚀刻出微型符文。
古迹学者突然发出公鸡打鸣般的抽气声。
随着最后几块彻底石化,他们终于看清了拱门后的景象——高达十丈的青铜巨门巍然矗立,门缝里渗出的寒气在地面凝成霜花。
那些遍布门扉的符号并非雕刻,而是无数细小的活体符文在缓缓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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