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钥匙是奕恒从书房外的菊花丛中找到的,奕恒拿着钥匙找到刘家锁匠铺打听,那刘锁匠说钥匙确实是吴主薄让他打造的,这把钥匙本官试过,确实能打开书房的暗格。”
他冷眼瞧着六婶的脚,“况且,书房外的菊花丛中的脚印可并非是女子的脚印,你又该如何解释?”
六婶抱住李知县的大腿,痛哭道:“大人,还请饶了浩儿一命,那官印是我跟浩儿一起盗取的,我是主谋,他是帮凶。”
“既然是你们盗取的,且把盗取的过程如实招来。”
此刻,六婶将盗取官印一事的来龙去脉,毫无保留地倾诉而出。
六婶本出身于富贵之家,是巨贾富商的掌上明珠。
然而,她与一男子私定终身,珠胎暗结,此事被父母知晓后,被视为家门不幸,父母一怒之下,将她扫地出门。
而那个与她情深意笃的男子,却在关键时刻胆小如鼠,不敢站出来承担这份感情与责任。
可怜的六婶,瞬间从云端跌落谷底,被迫四处流浪。
一路漂泊,她来到了北顾城外,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她躲进一座破庙,在那里,咬着牙生下了吴主簿。
恰在此时,一对路过的夫妻出现。六婶深知自己孤苦伶仃,根本无力抚养孩子,无奈之下,只好将孩子托付给这对夫妻。
送走孩子后,六婶万念俱灰,觉得人生再无希望,便在破庙中寻了根绳索,准备上吊自杀。
好在苍天有眼,被路过的好心人救下。此后,她历经波折,兜兜转转,最终在北顾城县衙谋得了一份厨娘的差事。
命运弄人,谁都没有想到,多年之后,六婶不仅活了下来,还以这样的身份回到了北顾城。
七年前的一天,她在县衙外偶然遇见吴浩,并且捡到了对方掉落的玉佩。这玉佩非同一般,竟是她当年留给孩子的信物。
六婶心中一惊,一番仔细询问、多方打听后,她确定面前的吴浩,就是自己当年忍痛抛弃的亲生儿子。
可当时的六婶,满心都是愧疚与忐忑,根本不敢贸然相认,就这样,将这份秘密深埋心底。
时光匆匆,一晃两年过去,刚好吴浩的养父去世。六婶实在按捺不住对儿子的思念,鼓起勇气来到吴浩家中,声泪俱下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当年的种种缘由。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如同一道重拳,让吴浩一时难以接受。
他心中五味杂陈,对六婶既有埋怨,又有抵触,开始有意无意地讨厌她、躲避她,怎么也不肯承认这个突然出现的母亲。
几个月前,吴主簿在朋友的极力怂恿下,踏入了醉花楼。
在这里,他邂逅了舞女诗云。诗云身姿婀娜,一颦一笑间尽显风情,吴主簿瞬间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就此坠入爱河。
诗云得知这个年轻男子竟是县衙主簿后,便和老鸨私下合谋,打算利用吴主簿的单纯幼稚与涉世未深,以赎身之名,从他身上狠狠捞一笔钱财。
自那以后,吴主簿为了博美人欢心,几乎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
他深陷情网,无法自拔,旁人的劝告在他耳中都成了耳旁风。
眼见吴主簿没钱了,诗云又心生一计,怂恿他去赌坊碰碰运气,还信誓旦旦地说在赌坊能一文变十文、百文。
起初,吴主簿仿佛真被财神眷顾,在赌桌上大杀四方,赢得盆满钵满。然而,就在他准备见好就收时,命运却突然反转。
一夜之间,他不仅输光了所有赢来的钱,甚至连自己的房子都赔了进去。
赌坊的人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闯进他家逼债,一时间,家中乱作一团,桌椅被砸得粉碎,他躲在床底被吓得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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