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冰寒,直直穿透她单薄的衣衫,钻进骨髓,提醒她危机仍如影随形,如黏稠的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
接下来的几日,时光仿若被恐惧拉长,每一秒都拖着沉重的尾巴,艰难挪动。林晓躲进小镇边缘一处废弃小屋,那屋子像个风烛残年的孤寡老人,歪斜地立在荒草丛中,门窗用木板死死钉住,仅留一丝缝隙,吝啬地透进些许光亮,似是害怕招惹来更多的不祥。屋内弥漫着腐朽的气息,昏暗得如同地府的角落,蛛网横七竖八地耷拉着,随着屋外微风的轻抚,悠悠晃动,仿佛是幽灵在暗处窥探的触手。墙角堆满了破旧杂物,有的已腐朽得辨不清模样,散发出刺鼻且霉变的味道,和着那始终不散的腐朽味,熏得人脑袋发晕。
她在这昏暗中,就着那微弱光线,反复研读日记本上模糊字迹,纸张脆响在死寂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每一声都惊得她心跳骤起,仿若敲起的丧钟。日记本时而闪烁微光,映出些只言片语:“灵泉之水,净魂涤秽;古木之心,镇邪安魂;血契为引,锁灵缚祟。”可这谜题般的线索,让她陷入更深困惑,灵泉究竟隐匿在哪方神秘角落,古木又是何种模样、长于何处,全然不知,困惑与焦虑如疯长的藤萝,密密麻麻缠紧她每一寸思绪,勒得她几近窒息。
一日午后,林晓正苦思冥想,屋外传来一阵嘈杂人声,那声音仿若一群惊惶的飞鸟,透着焦急与惶恐。她蹑手蹑脚地透过缝隙窥探,见镇民们聚在路口,神色慌张,交头接耳,身形在日光下瑟瑟发抖,仿若被无形鬼魅盯上。细听,原来是近日小镇莫名出现诸多诡异之事,牲畜无故暴毙,鲜血干涸成诡异符号,似是来自地狱的诅咒印记;孩童梦中惊哭,醒来便胡言乱语,描述着黑袍恶鬼如何张牙舞爪,啃噬他们的梦境。
“这日子没法过喽,恶灵怕是要把咱这小镇吞了!”一个老妇捶胸顿足,满脸悲戚,泪水顺着她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滴在脚下干裂的土地上,瞬间没了踪影,仿佛被这厄运之地吞噬。
“谁知道咋招惹上这邪祟了,老天爷啊,救救我们吧!”年轻后生满脸惊恐,仰头望天,眼中满是绝望祈求,双手合十,不断颤抖,那姿态像极了在洪水中拼命抓住浮木的溺水者,明知希望渺茫,却仍不甘放弃。
林晓心一紧,手指不自觉攥紧日记本,深知是恶灵肆虐愈盛,下一个月圆夜将至,若不尽快准备,恐再无生机,那可怖的黑暗将会把所有人拖入万劫不复深渊。她深知,自己已然是这场与恶灵对决棋局中的关键一子,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她咬咬牙,决定冒险外出探寻关键之物。裹紧破旧棉衣,仿若披上一层脆弱铠甲,趁夜色溜出小屋,朝着镇后山摸索前行。那后山在夜色里像头蛰伏的巨兽,黑黢黢地横卧着,散发着危险气息。山路崎岖,荆棘丛生,尖刺如恶鬼獠牙,无情划破她衣衫与肌肤,鲜血渗出,滴在泥土,似为这死寂之地献祭,又似是绝望的呐喊。每一滴血落下,都仿若在寂静山林中敲响一记沉闷鼓点,惊得林晓愈发忐忑。
行至山腰,浓雾弥漫,浓稠得仿若实质,伸手不见五指,隐隐有谲诡之声回荡,似有人低泣,哭声哀怨婉转,又似恶兽嘶吼,吼声震得人心惊胆颤。林晓心跳如雷,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若踩在刀刃上。此时,脚下枯枝“咔嚓”一声脆响,在这静谧且诡异的氛围中,犹如平地惊雷,吓得她寒毛直立,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突地,前方闪出一道黑影,形如鬼魅,转瞬即至眼前,是黑袍人。他周身散发着比以往更浓烈腐臭,那味道仿若千年腐尸堆积,熏得人几欲昏厥,面容扭曲更甚,眼眶深陷,幽绿鬼火跳跃,恰似鬼门关的引路灯。
“哼,你这不知死活的蝼蚁,还妄图反抗,乖乖受死,与这小镇陪葬吧!”黑袍人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黏腻,带着不容抗拒的杀意,说罢,抬手一挥,黑暗能量如黑色闪电劈来,所经之处,空气“滋滋”作响,似被灼烧。
林晓侧身闪躲,慌乱中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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