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不透风,足以困住一头莽撞闯入的大象。
踏入地下室,阴冷气息如实质化的幽灵,将人紧紧裹住,寒意直透骨髓,恰似被抛进了宇宙尽头那永冻不化的冰窖,周身瞬间被冻成冰雕,每一寸肌肤都在惨叫抗议。昏暗光线艰难穿透浑浊空气,勉强勾勒出周遭轮廓。空间比预想中大些,四周堆满破旧木箱,箱身多有破损,木板干裂翘起,像一张张干裂的嘴,无声诉说着岁月沧桑,那裂口之大、之深,仿佛能吞下世间所有秘密,又似是腐朽躯体上绽裂的伤口,袒露着曾经的伤痛与秘密,叫人胆战心惊。有的木箱半敞着,露出里头泛黄纸张与腐朽器物。地上污水横流,汇聚成小水洼,倒映着上方朦胧光影,似藏着另一个诡秘世界,犹如一面面被诅咒的魔镜,倒映着往昔那些被尘封、被扭曲的故事片段,那污水散发的恶臭,浓得简直能把人的灵魂都熏出窍,熏得人头晕目眩、几欲作呕。
角落里,几只肥硕老鼠被惊扰,“吱吱”乱窜,踏过积水,溅起水花,匆忙躲进更幽深暗处,惊起一片尘埃,在微光中肆意飞舞,似不甘寂寞的阴魂,宛如一群从地府逃窜而出的恶鬼,张牙舞爪,那动静夸张得好似要把这地下室掀个底朝天,在这昏暗之地渲染着阴森到极致的氛围。头顶上方,粗粝横梁挂满蛛网,蛛丝浓稠且长,悠悠垂落,不时拂过脸颊,带来一阵毛骨悚然的触感,仿若亡魂轻抚,如同冰冷的丝线划过肌肤,牵出心底最深层的恐惧,那蛛丝之长,感觉能从这地下室一直绵延到地狱深处,永无尽头。
陈生强忍着不适,开启那些木箱查看,多是些书籍文稿。其中有本诗集,满是书生对小姐的思念与愤懑,指责家族冷血,还隐晦提及一个惊人秘密——小姐有孕在身,所以遭家族更严酷囚禁,为防丑事外扬,对外封锁一切消息。
知晓此事,陈生对二人悲惨境遇更生怜悯,明白这怨念深重,皆因爱被碾碎、骨肉分离。他折返正厅,将同心锁、信件等物摆开,诚心祈愿,声音诚恳:“二位冤魂,过往苦难我已知晓,愿助你们寻得安宁,莫再困于这痛苦执念。”话落,一阵微风拂过,烛火轻晃,似是有了感应。
为解心结、超度怨灵,陈生寻来和尚道士,于古宅大做法事,诵经声、木鱼声回荡,符咒飞舞。法事进行时,天空忽现奇异景象,乌云与日光交错,似阴阳在争斗,宅内寒气与暖意交替,众人皆感震撼。待法事完毕,古宅阴森之感大减,那歪脖老树似也焕发生机,枝丫不再扭曲,只隐隐有嫩绿冒出。
此后,仆人们不再担经怕,夜里能安然入睡,宅内偶有细微动静,像书生与小姐温柔“低语”,再无惊悚之感。陈生着手修缮古宅,拆除腐朽、添补新瓦,花园中百花渐次绽放,蝶舞蜂飞,往昔阴森之地终成温馨美宅,似岁月抚平伤痛,旧怨随烟散去。
古宅安宁的日子没过太久,陈生正为修缮完工的园子满心欢喜,筹备着乔迁宴。一日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古宅庭院,暖煦的光穿梭于枝叶缝隙,在地面交织出斑驳陆离的光影,微风轻拂,花枝摇曳生姿,似是岁月静好的模样。然而,屋内却悄然泛起一丝寒意,与室外的暖意格格不入。陈生在书房整理账目,算盘珠子拨得脆响,账本纸张沙沙翻动,他沉浸于数字间,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专注之际,恍惚间,似听到一阵轻微却异常熟悉的冷笑,那声音仿若一道冰寒电流,刹那间,寒毛瞬间在陈生脖颈竖起,鸡皮疙瘩爬满手臂。
“这……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难道又是那诡异之事卷土重来?”陈生心里“咯噔”一下,惊恐与疑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手中毛笔“啪嗒”滚落,墨汁在桌面肆意洇染,似是不祥征兆。他“嗖”地站起身,神情慌乱,脚步急促,踏过回廊,每一步都似踩在自己紧绷的心弦上,木质回廊在脚下发出“咚咚”闷响,似是不祥的鼓点。“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啊,这古宅好不容易才安宁下来。”他暗自祈祷着,可命运似乎并不遂人愿,竟再度走到那地下室入口。
入口处似被一层幽蓝薄雾笼罩,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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