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武田羽依的脸色惨白如纸,唇边带着干涸的血迹。
左肩有一处可怕的撕裂伤,深可见骨,只是用撕下的衣袖草草包扎着,但仍在渗着血。
虽然整个人虚弱之极,但是,她的那双眼睛却依旧锐利,像是冰冻了的刀锋,冷冷地盯着白牧歌。
“东亚夜凰……”武田羽依的声音沙哑虚弱,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你是来确认我死了没有,还是……想来亲手补上一刀?”
在武田羽依的怀里,躺着一个穿着黑色武士服的女人。
她的衣服被炸开多处,半边身子都是血肉模糊,此时呼吸十分微弱,不断地有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来。
白牧歌没有在意武田羽依的敌意,目光落在她肩头的伤口上,又扫过她苍白却倔强的脸,沉默了半分钟,才说道:“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背着你跑到这里,全靠意志在支撑。”
武田羽依的眼神骤然一缩,掠过一丝极深的痛楚,但瞬间又被冰冷覆盖:“凛风组养育了她,她用尽忠职守来回报我,仅此而已。”
她的话音落下之时,那个女武士渐渐没了气息,脑袋缓缓耷拉向了一边。
这个忠心耿耿的手下,终究还是没能带着视她为姐姐的女主人逃出生天。
武田羽依面无表情,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里看不到一滴泪水。
白牧歌转过身,背对着下方,似乎在留给武田羽依悲伤的时间。
然而,紧接着,楼梯下方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武田羽依居然勉强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白牧歌淡淡说道:“没必要这么强撑。”
武田羽依:“哪怕你随时能杀了我,我也不想示弱。”
白牧歌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平静地说道:“如果放在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但现在,我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开始觉得,事情或许可以有另一种解决方式。”
武田羽依冷笑:“生死之仇,只有生和死这两种解决方式。如果换做我站在你的立场上,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那从天而降的炮火,那遍布周遭的烟尘,让武田羽依现在还在心悸。
怎么可以失败得如此彻底?
以她骄傲的心性,被人碾压到了这种程度,再活下去似乎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以往的我,从不会认为自己有错,但现在看来,我对人性并不了解。”白牧歌说道。
武田羽依抬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似乎才勉强恢复了可以支撑继续开口的力气:“人性都是卑劣的,都是自私的,我可能也快死了,并没有心情和你谈论人性。”
白牧歌淡淡开口,语气依旧平静:“当初,我做事情喜欢赶尽杀绝,把一个试图稳住局面、可能无意与无际不死不休的你,彻底推到了不得不复仇的绝路上。”
武田羽依的眼波一颤。
良久之后,她才再度冷笑着开口:“把我碾压到了尘埃里,在我此生最狼狈的时候,来释放你的怜悯?”
白牧歌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顿了顿,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平日里几乎不可能在她身上出现的怅然之意:“现在回看,有些事情,本可以不用发生。”
这似乎不止是在感慨这件事。
武田羽依沉默了,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睛审视着白牧歌,仿佛在判断她话中的真意。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着,似乎是在压抑着越来越剧烈的情绪。
几分钟后,武田羽依才再度开口,语气里透着一丝凄凉:
“我多希望,当初被炸死在海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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