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撒的黑胡椒玫瑰盐和迷迭香,本该风味十足,可她品尝出的却只有幸福的味道。
源稚生见她吃着吃着脸颊微微泛红,也是笑笑,用刀子戳起一块牛肉送入嘴中慢慢咀嚼。
“明天族会,风魔家主他们会推举我担任新的大家长,你觉得我是拒绝的好,还是答应的好?”
一份牛排下肚,他又按住想要起身倒酒的樱,取来两只高脚杯打开香槟倒上。
樱用手指捏着纤细的高脚杯杯茎轻轻摇晃,杯中酒液泛起的涟漪仿佛映照着她不平静的心,轻声回答道:
“无论少主您选择答应或是拒绝,樱都会跟在您身后。”
若是乌鸦或夜叉说出这番话,或许会是圆滑的托词。
但她是樱——那个永远站在他影子里,永远跟在他身边,无论做什么去哪里都永远不离不弃的樱,连死亡都无法将她带走的女孩。
他无声笑了笑,轻抿一口酒,品尝着香槟的细腻与酸甜,在唇齿间蔓延。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樱点点头。
她当然记得。
那时候她还只是神社的武器保管员,风魔家的人从阿富汗战场把她带了回来,因为不需要她一个小孩子去杀人,就把她丢在无人问津的地方默默生长,等成了一个大女孩儿就被分配到神社工作。
她很年轻也很漂亮,眼睛微微发蓝像宝石一样澄澈,但没人发现她的美。
樱工作的地方很偏,每天都坐在太阳照不到的、长着霉斑和苔藓的阴影里收拾那些老旧的武器,默默无闻地活在被整个世界遗忘的角落,永远没有花苞绽开的一刻。
她只会很少的日语,邋里邋遢的也不会打扮自己,每天都穿着一件沾满了油污的麻布衣服,浑身都是煤油味。
麻布衣服不合尺码,扣子没扣好会露出白软的轮廓,可她也不知道遮掩,只是麻木地擦拭着枪械。
这份工作能让她吃上饭,不至于饿死,所以她也没什么不满,总好过在危机四伏的战场用人命换取只能饱腹的食物。
她没有指望过外界的阳光会照射到自己身上,也没考虑过自己的未来。
所以当源稚生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盯着她给一把破刀上了五分钟的油时,也懒得抬头看他一眼。
就像在阿富汗一样,除了中介和刺杀目标之外,没人能引起她的注意。
他问她愿不愿意到他身边做事。
她眼里藏着与世隔绝的警觉,却还是点了点头,说你给我吃的,我跟你做事。
那时她以为源稚生是一个新的中介人,需要自己去杀人。
但他只是想要给她尊严,想要让美丽的花花在阳光下盛开。
“那就这么说定了。”源稚生忽然冷声开口,望着举杯的樱,眼神肃穆像是在接受某人的效忠:
“从此你就是我的手下,你会做什么?”
樱看着他微微一愣,缓缓点头道:
“说定了,我只会杀人,你给我吃的,我帮你杀人。”
“不,我不需要你帮我杀人,我自己就会杀人。”源稚生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看着樱,口中重复着初次相遇时两人的对话内容:
“但我缺少一个漂亮的手下,如果我出门的时候有个漂亮女孩儿跟在我身后我会显得很威风,你愿意当我手下的漂亮女孩儿么?”
樱的呼吸明显一滞。
她握着酒杯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香槟的泡沫在杯中不安地升腾。
那些被岁月压在心底,只有偶尔才会翻阅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没想到,时隔多年,他竟能将当初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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