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
而源稚生听着弟弟说起从前,眼中也慢慢浮现出了这么一幅幅画面。
在他坐上豪车跟着橘政宗去东京过人上人生活的时候,被留在山里的源稚女过着依旧平凡普通且寄人篱下的生活,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上下学。
然后在某一天,遇见了戴着公卿面具的怪人,跟个不怕虎的初生牛犊那样和怪人混熟了,学着自己和橘政宗那样大晚上不睡觉在山里瞎溜达,在月下举杯共饮,谈论歌舞伎剧表演和外边的世界……
不对,这画面感怎么这么熟悉?
源稚生眉头一皱,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刚才稚女说的那一切完全就是在情景复现他和橘政宗的从前。
稚女该不会是根据自己和他说的那些与橘政宗相处的日常,改变出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吧?
看着弟弟那君子坦荡荡说谎短唧唧的眼神,源稚生觉得这个应该可信。
毕竟稚女都坦言说有时候也会怨恨他,所以当他遇到一个愿意像橘政宗对待源稚生那样对待他,还夸他比哥哥强的人时,才会选择将其藏起来,生怕被什么都有了的哥哥抢走。
而听到源稚女自己离开后的两年内持续饮用掺了进化药的烈酒,最终觉醒血统并导致精神失控后犯下大错后,源稚生突然打了个寒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意攫住了心脏。
伴随心脏的每一次泵跳,寒意就从骨髓深处渗透出来,蔓延至全身。
如果一切真如稚女所说,那在他和橘政宗每个周末进山看日出的时候,都有一双藏在面具下的眼睛在窥视着他们。
那双眼睛像是黑夜中的毒蛇,冰冷而无声,将他们的每一个互动、每一句对话都牢牢记住,准备在未来的某一天完美复刻。
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画面,像是被撕裂的胶片,一帧帧闪过。
六年前,他执行自己加入执行局的第一个任务。
在他冒雨趴在鹿取神社屋顶上等待死侍出现时、在他于暴怒中误杀无辜少女时、在他一路追踪到废弃的器械储藏室亲手将刀捅进亲弟弟的心口时、在他将弟弟的尸体丢进枯井锁死然后一把火将烧掉地下室时、在他如丧家之犬般逃离警察的追捕时……
都有一双藏在森白面具下的阴冷眼眸静静注视着。
那个叫王将的人冷眼旁观,像是舞台下的观众,静静地欣赏着这场兄弟相残的悲剧。
但他不是什么狗屁观众,而是主导这出悲剧的罪魁祸首。
他在最后时刻冲入火海砍断锁链,救出了井底失血过多即将彻底死去的源稚女。
王将的计划精密的宛若汽车零部件,每一个齿轮都严丝合缝,合力将他推向了胜利的巅峰。
在蛇岐八家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猛鬼众就这么顺利地拥有了一位“皇”!
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开始微微起伏,源稚生眼底闪过愤怒与悔恨。
如果稚女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当初都做了什么?!
他亲手把自己最亲的兄弟送到了敌人手中!
稚女他是了解的,从始至终都那么人畜无害。
位于神户山中的那些给“鬼”提供栖身之地的教堂学院已经证明了,血统危险的族人并不是一定会堕落成鬼。
如果,他是说如果……他在橘政宗说源家继承人只能二选一的时候,一定要把稚女带在身边,哪怕把他安排在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他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十五个无辜少女,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源稚生,你怎么这么自私?!
你当初怎么就信了橘政宗的鬼话。
你去东京的时候他都当上大家长了,整个蛇岐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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