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落,也并不是瞬间的事情啊……”
佩洛兹静静听着蒙格特的话语,虽然能感知到其中的意志,但他并不为之所动。
他只是一个外援的仿身泪滴,更是完全没有沐浴过黄金树的光芒。
明知即将灭亡却依旧坚定不移,他尊敬这份可敬的信念。
但是对于他而言,想要感同身受实在是有些困难。
蒙格特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应该对佩洛兹说这些。
不过讲述出自身信念的行为,本身也算是坚定内心的手段,蒙格特权当作是在鼓舞自己的内心了。
要不然的话,他担心自己也会被那阳光夺取心神、舍弃了守护黄金树的职责。
蒙格特回过头来,看着佩洛兹的双眼,开口说道:
“我……大概无法从白識的征战中继续守护黄金树了。”
“就连父亲都已经败了,我更不可能战胜白識。”
“如果真正的与太阳王的军队开战,黄金树的军队只会血流成河、看不见任何胜利的希望。”
“这是没有胜算的战斗,但我也不是没有能做的事情了。”
“如果到了最后的时刻,我这恶兆的身份,将会是守护罗德尔最后的手段。”
佩洛兹那冷淡的面孔上渐渐浮现惊讶的神情,他知道了蒙格特想要干什么。
“你……打算以恶兆的身份露面吗?”
“你应该知道的,一旦罗德尔的赐福王以恶兆的真身示众,那将会是怎样的一副下场。”
“罗德尔的居民们不会感激你为黄金树所做的一切,无论你多么的战功赫赫、多么的为他们着想。”
“相反,一旦你的身份暴露,他们只会认为你的存在玷污了黄金树。”
“包括在过去破碎战争期间,将武器发给下水道的恶兆之子们的这一行为,也会被他们视为心怀不轨。”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我必须得提醒你。”
身为在交界地上游历无数年还能保全自身的仿身泪滴,佩洛兹深知异类的生存之道。
然而蒙格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就连佩洛兹这仿身泪滴都知道的事情,他这个真正生活在王城中的恶兆之子,又如何不知道呢?
“我当然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只要我以恶兆之子的身份踏上这条守护黄金树的道路,就会遭到鄙视。”
“但要想守护这份黄金树最后的余晖,就不得不弃他人的爱慕与身后的美名。”
“我先前隐藏身份,也并不是为了隐瞒自己,只是不希望由此引发王城中的动荡。”
“但如果真到了最后的时候,这遭人嫌恶的身份,也是最适合承担下一切的。”
“不管是身为太阳王的敌人、还是黄金之民们憎恶的恶兆之子……”
“如果矛头全部对准了我,那么两个阵营间的矛盾也会减小一些吧?”
“兴许子民们就能受到更好的对待,就不用以亡国之民的身份受到歧视……”
“身为黄金树的守护者、身为末代君王,我一定会在黄金树落幕前倒下。”
“在那之后,就麻烦你替我见证黄金树的末路了……”
蒙格特平淡的讲出自己安排的剧本,明明是以自己的退场为结局,在他口中似乎却不值一提。
他的视线穿透万里,眼前浮现出往昔在史东薇尔中的见闻与回忆。
在那遥远的史东薇尔,不光是山妖、亚人,就连在黄金树时代遭人厌恶、视为不祥的混种都能平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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