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是粘稠的血污,见我不明白,他开始解释起来。两位遇害者不知是谁,但它们必然全都身亡。头一张照片,其实是尸骸遭受某种腐蚀物融解,残留下的拇指被凶犯遗漏了,发生在元旦当晚;后一张图里的血泊,条子提取到脑组织,这次凶犯学乖了,将四周收拾得一干二净,发生在11号晚间。
“这怎可能是他干的呢?此人从不去人声鼎沸的场所,更不会让尸体留在现场,更何况会所当晚有人目击,曾有一名红发女子与死者说过话,所以她才更具嫌疑。我只能说,凶犯嫁祸给雾妖杀手,故意误导警员,这是新出现的杀人魔,而且比起前者更凶残更可怕!”S越说情绪越激动,一抬手撂翻了茶杯,淋得我腿间满是柠檬水。
我长吁一口气,幸亏预先做好伪装,我故意抹黑了肤色,小苍兰做过塑脸,并戴上不同的假发。所谓的目击者嘛,多半是身后那群老汉。身为一名真凶,聚在侦探边上听他分析案件,其实蛮崩溃的。不过这个S是个麻烦,我担心继续下去,他可能会遭到不测。想着,我蹦起身,尖叫起来:“这群杀人魔太可怕了,继续追查下去,我们也会死的。”
“哪怕会死,我也要追查下去,非得将雾妖杀手绳之以法。任由杀人魔继续逍遥,纽约将沦为暴徒们的乐土。他们杀人不分左右,全是随性而为,今天或许是别人,但明天就可能是你我他身边的人。我在想,哪怕思维再缜密的杀手,终将有败露马脚的那一刻。”
“你根本不知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闻听他充满正义感的发言,我有些愤慨起来,失口叫出声。雄心一代们面面相觑,不知是哪句话冲撞了我,场面显得有些尴尬。好在小钱包是个特别能调动气氛的人,他迅即展露笑颜,说老是谈这些可怕的事,而且在饭局上分享血淋淋的罪案现场,任谁都会感到不适,别理所当然地将我想成他们一样,因为我是个女的。
“说些有趣的话题吧,你们知道为什么美国有许多人都喜爱日本呢?”Clarm指着看不懂的日文灯笼,故意扯开话题问。一众小孩自然答不上来,他咧嘴笑道:“因为日本时兴低欲生活,人的生活轨迹都很简单,每个单身女孩都在日夜加班,以至于自己活成工作的傀儡,她们没有社交也没有男友,勾搭起来很容易,纽约就有许多无聊人士专门去日本捞剩女。”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我喊来侍者要了几瓶酒,待到饮品上桌,四人只盯着酒樽发愣,我方才记起他们还不到喝酒年龄。于是分却一些盘,独自移到他桌,自斟自酌起来。
世纪末的美国绝大多数公共场所都可吸烟,那是一个美好的年代,我听着他们的闲聊,感叹真是一群衣食无忧的小孩,这个社会有多险恶,连我都时常被人耍,他们又懂得什么?尤其是那个S的话,令人感到懊恼。倘若我是被派来行刺他的人,那么这个小孩出了店门后,也将人间蒸发。他怎能光凭长相,就判断我是个好人呢?我有多变态,有多凶残,是他无法想象的。
那么问题来了,倘若有一天,有人指派我去行刺自己的亲友,我该怎么办?或者说,当我听说小苍兰将要行刺的目标,恰巧就是我的熟人,又该怎么做?这种事将来必定会发生,照目前来看,唯一能摆脱这种残酷局面的方式,就是尽快成为自由度高的女杀手,拥有选择权;再或者是学习彼岸花的做派,慢慢独立出去潜身缩影,只干自己专注的事。
胡思乱想中,我忽然记起他们谈论雾妖杀手时提起的一个细节,那就是国民侦探平台留言写着今晚枫林高,他为什么会提它?而S说过这是一间出了名的闹鬼学校,在场的人里,似乎就巫师知道底细,这之间会不会有所联系呢?想到此我一抬头,刚想发问,谁知雄心一代都已经撤了,只有小钱包仍陪坐在边上。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他探头张望,街上正下着毛毛细雨,便问店家借过伞。冷风吹拂,我只感阵阵眩晕,又回到厕所哇哇大吐。洗漱一净后我略略补妆,让自己惨白的脸稍微有些血色。长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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