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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你的再次出现而高兴,哪怕是一次不足十二个时辰的重逢。”
“是的,从最开始盈虚就没想过要活下去,这才是他不愿把三生塔带在身旁的真正原因。”
“为什么不想活?当然是因为他知道活着的自己必将会置你于死地。”
“盈虚的死,的确让事情变得很麻烦。”
话止于此,往事在寥寥数语中被渊岱娓娓道来,带着些许的感慨与唏嘘。
顾濯缓声说道:“这就是你和白瀛洲联手的原因。”
渊岱说道:“与百年前那次相比,其实没有什么的区别。”
顾濯不假思索说道:“在白瀛洲踏入云梦泽破道观的那天。”
“不错。”
渊岱说道:“事情就是这么的简单。”
顾濯说道:“有不简单事。”
渊岱说道:“那是人间的走向。”
顾濯再次沉默。
“盈虚是我,我不是盈虚。”
渊岱平静地陈述道:“盈虚可以是盈虚。”
顾濯还是没说话。
渊岱看着他,声音缓慢而认真:“盈虚是你的徒弟,而你是他的师父,不是吗?”
顾濯说道:“这是谈判?”
“不。”
渊岱摇头说道:“这是一次妥协。”
“你再次成为当年的你,得以和我相见。”
他说道:“那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顾濯说道:“何以最好?”
渊岱很有耐心,说道:“盈虚将会迎来重生,成为你记忆中的那个人,而你依旧是你,战争就此结束,剩下的将会是长久的和平。”
顾濯说道:“你不会有不甘心?”
“修道是长久事,要争朝夕,更要万古。”
渊岱微笑说道:“仍有万古可期,何必不舍昼夜?”
这句话是如此的平静,将修行的意义所在于轻描淡写叙说殆尽,不作分毫保留。
无论是谁,想来都无法否认这是一个完全正确的选择。
从理智,从利益……从一切角度来看,接受这个提议就是最好的决定。
……
……
天空一片死寂。
风仍然不断地吹着,把那些低微的哀嚎声吹入每个人的耳中。
雨还在下,如丝似缕地覆在数万张不同的面孔上,带来沁人心脾但绝不是寒冷的凉意。
荒原大地上的战争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因为人们知道胜负已经不在彼此手中,与其让死亡继续到来,何不仰头望天等待结局的到来?
……
……
顾濯闭上眼睛。
且慢在身前。
渊岱静静地看着人和剑。
这种淡然真的很可怕。
于生死之间破境,拔剑斩天而来,这本该是一件带来错愕的事情。
然而他由始至终都是这般平静,眼神里没有半点的诧异,就像这一切再寻常不过。
这寻常吗?
当然不寻常。
千年万年,难见一次。
在这种不寻常面前,表现出如此冷静的态度,足以令人生出敬畏之心。
顾濯还在沉默。
渊岱不着急。
有些话他先前没有说,但他的这位晚辈必然明白。
同样参与这场战争的白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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