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海中。
便也映入身处慈航金顶的僧人们眼中,带来恐惧。
苍白雷霆轰向人间大地!
其形曲折,如刀!
轰的一声巨响。
如瀑般的电光把慈航寺的山门直接淹没,与雷池已无半点区别,入目皆尽苍白。
直到这一刻,顾濯还是未能走出来。
裴今歌颜容微白。
哪怕是她是自行压制境界,不是真正的跌境,在这极短时间内连续动用如此之多的强大手段,还是为自己带来了沉重的负担。
在远方,巡天司的执事们看着慈航寺山门前的景象,心情极为复杂。
慈航金顶殿中,在今日蒙受莫大羞辱的僧人们眼中燃起火焰,更加坚定禅宗必须要有一位羽化境的想法。
……
……
雷光渐散,画面不再苍白。
风流,雨散。
慈航寺的寺门垮塌一半。
山道石阶粉碎殆尽,再也看不出半刻钟前的模样,形如泥石流。
顾濯就在其中。
他的双脚被石砾掩埋至脚踝,那件黑衣虽然看不出什么破损,但从衣袖处不断滴落的鲜血,可见他伤势不轻。
裴今歌的长刀此刻被他握在手中,刀刃上游弋着丝丝光泽,应是雷霆。
顾濯微仰起头,视线穿过层层雨帘,落在裴今歌的身上。
裴今歌同样在看着他。
之所以不战,与交情无关,而是两人都需要这片刻的调息时间。
在这雨幕的间歇里,他们再次有话。
“接下来还有准备吗?”
“坦白说,在我最初的推演中,这时候的你已经败了。”
“既然说了最初,那这就不是你现在的想法。”
“我说过,我看过你和冯太监在枯山上的那场战斗。”
顾濯轻轻点头,用刀锋拨开碎石,坐了下来,几分随意。
落在旁人的眼中,这不免像极了战斗结束后的画面。
裴今歌看着他,突然取出一面手帕丢了过去。
顾濯很意外,接过手帕,擦去掌心鲜血。
这次问话的人是裴今歌。
“先前距离胜过你还差多少?”
“你很想知道?”
“当然。”
“还差许多,假如此刻折雪在我手中,你还差五成。假如我让晨昏钟响起,你不仅没有任何胜算可言,还要再倒欠我十成。”
顾濯客观阐述说道,语气十分平静。
裴今歌神色如前,不引为怒意,轻声问道:“如果我不压境界?”
顾濯想了想,说道:“也许我会死。”
裴今歌问道:“最后一个问题,现在的我有几成胜算?”
顾濯没有思考,说道:“将近四成了。”
裴今歌安静了会儿,说道:“继续吧。”
话音方落,长刀遽然挣脱顾濯掌心,化流光而归。
她不再说话,手腕微垂,刀锋直指顾濯。
天空辽阔更胜大海。
然而,此时此刻在顾濯的眼中。
唯裴今歌一人而已。
无论是远方妩媚有如腰线的青山轮廓,还是无休无止的透明雨丝,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物。
裴今歌亦如此。
顾濯伸出手。
满天风雨凝聚至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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