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至少可以确定这不是错的,那这就是值得我去做的事情。”
林浅水再次沉默,眼眸里流露出来的目光落在对坐的少女身上,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于是她的语气变得格外生硬:“你有没有想过,你做这件事是有死去的可能的。”
林挽衣笑意不改,问道:“所以我不是犹豫了很长时间吗?”
听到这句话,林浅水沉默了很长时间。
片刻后,她的唇角微微翘起,嘲弄说道:“真是天真。”
“可我偏偏羡慕你的天真。”
说完这句话,她起身离开马车,步入如粉末般的碎雪中。
林挽衣没有送别。
车轮碾过青石地板的声音再次响起,沉重厚实。
入神都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和林浅水见面,为的不是什么,只是坚定自己的决心。
她如何不知道话中所言是天真的,幼稚的,荒唐的,不成熟的,甚至可笑到惹人可怜的?
但又怎比得过这个世界来得荒谬呢?
比起置身事外静看风波恶,她更愿意踏上现在这样的道路,哪怕这必然会被人视作为无意义的怜悯,且不见得可以成功。
马车穿过幽暗漫长的皇城门洞,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有光芒从帘布的缝隙中渗入,那是散发着温暖感觉的昏黄灯光。
不知何时,车轮已经停下。
林挽衣离开马车,望向灯火通明的御书房,沉默片刻,平静迈步。
踏过道上尚未来得及清扫的积雪,有过数面之缘的那位公公为她打开门,侧身让路。
阵法笼罩下的皇城理应温暖,但她身上依旧有种凄寒的感觉,或许不是来自于身,而是源自于心。
伴随着门轴转动声响起,风雪被留在门那边的世界。
御书房内唯有一人。
林挽衣的母亲。
她望向皇后娘娘,眉眼间的情绪莫名放松许多,声音淡漠说道:“那封家书上的事情,我想听你亲口和我说一遍。”
……
……
去年夏天,顾濯离开神都时从皇后娘娘处得了一封家书,为此他特意去了一趟朝天剑阙,可惜当时林挽衣正在闭关以求破境。
直至一年以后,林挽衣才是看到家书所言,那上面写了两件事。
其一是她父亲因何而死,其二是顾濯与盈虚。
没有人知道她在看到这封家书时的心情,因为她自幼已把性情养至坚韧,看似随时都能微笑嫣然,永远不失端庄,但这些终归都是活着所需要的礼节。
“还有一件事我很想知道。”
林挽衣的声音很轻,很淡:“你为什么要让他来送这封信给我?”
皇后娘娘望向她,微笑说道:“难道这不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吗?”
林挽衣安静了会儿,说道:“可惜当时的我正在闭关。”
皇后娘娘说道:“这的确很可惜。”
林挽衣说道:“有些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一个疯子。”
皇后娘娘笑意嫣然说道:“然后呢?”
言语间,她起身离开那张与权利二字有着极密切关系的长桌,绕行至女儿身前。
“出于理智判断,我不认为你是,否则你真没道理坐在这个位置上。”
林挽衣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不曾为彼此正在接近的距离而怯弱,认真说道:“但我的情感告诉我,你事实上就是一个疯子。”
皇后娘娘挑了挑眉,问道:“就因为一封家书?”
林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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