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顾忌影响,他真的很想下令,让下面的人带着鲁王和衍圣公撤离。
只要保住了这两位的安全,那么丢城失地的政治责任,就减少了一半。
毫无疑问,这是不可能的。
鲁王若是敢跑路,永宁帝第一个饶不了他。
按照祖宗规矩,藩王守土有责。
虽然现在的藩王,早就没有开国初年的权力,但义务还是要承担的。
宗室带头跑路,政治影响太过恶劣,朝廷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白莲教叛军,在南方攻城略地,也没见哪个藩王敢跑路。
即便是不想死,也必须坚持到城破,才能够突围。
一般来说,都是安排王府世子离开,自己留下殉国。
既给了朝廷一个交代,又保住了王府传承。
藩王有限制,衍圣公同样有限制。
不过他们不是受限于祖制,而是被声名拖累。
本来黑历史就多,再上演一出,丢下祖宗跑路的大戏。
朝廷或许不会清算整个孔氏一族,但趁机换个衍圣公,还是非常简单的。
何况他们有自己的依仗,哪怕是在乱世之中,诸侯王们也会给他们礼遇。
北虏打了过来,大不了就是破财,还要不了命。
倘若北虏有意天下,甚至连财都不用破。
祖宗的遗泽,给了他们留下的底气。
……
离开宴会现场,李牧和舞阳侯的酒,一下子醒了过来。
没有丝毫耽搁,两人直接返回了军营。
“兖州府可不好守,山东巡抚要倒霉了!”
舞阳侯幸灾乐祸的说道。
对算计他的山东官员,他没有任何好感。
按照原计划,在天津府登陆后,直接在码头附近扎营。
对围困京师的北虏,形成战略威慑,就是大功一件。
根本无需冒险,同敌人进行决战。
济南大捷,那是意外之喜。
全场战役都是勤王大军打的,山东地区的官兵,就是一个旁观者。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没理由念山东巡抚的好。
“侯爷,其实兖州城,还是有希望守住的。
北虏多是骑兵,攻城能力并不强。
不过孔府那边,就危险了。
常言说的好:不到山东,不知孔家之富。
同我们的衍圣公相比,两淮盐商都不值一提。
如此巨大的财富,放在一群强盗面前,他们是很难忍住的。”
李牧笑着接话道。
北虏太过配合,以至于事先制定的计划,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对两人来说,这肯定是一件好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哪怕在幕后推动,也难免留下蛛丝马迹。
北虏自己打过去的,甭管接下来发生什么,都扯不到他们头上。
“事情怕是要糟!
北虏只是抢劫一些财货,朝廷还承受的住。
若是他们带走了衍圣公,那可就麻烦大了。
到时候天下读书人闹了起来,你我怕是也躲不开。”
说话间,舞阳侯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在大虞读书人群体中,圣人后裔的影响力非常大。
一旦衍圣公带头投降了北虏,势必引发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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