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压抑着痛苦和惊愕的短促痛呼从小李口中溢出。王铁柱的动作没有因为对手的失势而有丝毫停滞,反而更加狂暴!他仿佛一头彻底挣脱了锁链的凶兽,完全无视了训练规则和对手此刻毫无防备的状态。
“砰!”一记沉重的勾拳,带着破风声,狠狠砸在小李仓促抬起试图防护的肋下。骨头与骨头撞击的闷响清晰地传来。
“唔!”小李的身体被打得猛一弓起,眼珠凸出,肺里的空气被瞬间挤压殆尽,连惨叫都发不出。
但这仅仅是开始。王铁柱的怒火被这一拳彻底引爆。他一步抢上,左手如铁钳般抓住小李因痛苦而扭曲的肩头,猛地将他从半跪状态粗暴地拽起,右拳再次抡起,带着要将眼前一切彻底砸碎的蛮横气势,朝着小李已经痛苦扭曲的脸颊狠狠砸去!
“铁柱!住手!”陈峰的厉喝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训练场嘈杂的背景音。声音里蕴含的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周围所有正在训练的人都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惊恐地望了过来。
就在王铁柱那裹挟着狂怒、即将砸碎小李颧骨的拳头距离目标不足十厘米的刹那,陈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动了。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跨越那十几米的距离,仿佛空间在他脚下失去了意义。一道灰影闪过,带着凌厉的风声。
“啪!”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击打声,不是拳头砸在皮肉上,而是手掌精准有力地拍在王铁柱手腕内侧的麻筋上!
王铁柱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酸麻瞬间从手腕炸开,沿着手臂闪电般窜上肩头,整条胳膊瞬间失去了大半力量,那足以致命的拳头顿时软了下来,轨迹歪斜地擦着小李的耳畔掠过,带起一阵疾风。
但这还没完。陈峰的手掌在拍开他拳头的瞬间,五指如鹰爪般倏然扣下,死死钳住了王铁柱的手腕!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如同精钢打造的枷锁,无论王铁柱如何本能地疯狂挣扎、肌肉贲张,那只手都纹丝不动,牢牢地将他定在原地。
“呃——!”王铁柱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另一只拳头下意识地就要挥出反击。
陈峰眼神一冷。他扣住王铁柱手腕的手猛地向下一压、一旋!一个精妙绝伦的小擒拿动作。王铁柱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旋转力道从手腕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被这股力量带动,庞大的身躯瞬间失去了平衡,沉重的膝盖“咚”地一声狠狠砸在训练垫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眼中的赤红都为之消散了一瞬,只剩下惊愕和一丝尚未褪尽的狂怒,粗重地喘息着。
整个训练场死一般寂静。只剩下王铁柱粗重的喘息声和小李压抑的、断断续续的痛苦**。
陈峰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垫子上的王铁柱,眼神锐利如刀,穿透他眼中残留的暴戾,直刺其混乱的核心。“王铁柱!”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足以冻结空气的穿透力,“告诉我,你的拳头,是对着敌人,还是对着你的兄弟?!”
王铁柱猛地抬起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瞪着陈峰,胸膛剧烈起伏,像拉破的风箱。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唇翕动着,似乎想吼叫、想辩解,但陈峰那双深不见底、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像冰冷的井水,瞬间浇灭了他所有沸腾的怒火,只留下一种近乎窒息的憋闷和无处发泄的狂躁。他猛地别过头,避开陈峰的视线,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受伤野兽般的呜咽,汗水混着某种不甘的液体,从他紧绷的下颌线滴落,砸在深蓝色的训练垫上,晕开一小团深色。
“送医务室!”陈峰不再看他,转头对旁边两个惊魂未定的队员沉声下令。他的目光扫过小李蜷缩的身影,那苍白痛苦的脸庞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在他心头。安保队需要的是一支铁拳,但绝不是一柄随时会反噬己身的双刃剑。王铁柱这块璞玉,若不能磨去那致命的凶戾棱角,终究会伤人伤己,甚至毁了整个队伍的根基。
深夜的“磐石”安保公司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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