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怕,我不想死了,心里好害怕,好愧疚。呜呜呜——”
“什么宾馆,快告诉我!”
“长河宾馆。呜呜呜——”
“等着呀,水妮,我马上就出发,等着我。”
“你真的会来吗?真的吗?不过,有你这句话,我就死也瞑目了。朱先生,谢谢你。呜呜呜——”
“你等着,手机不要关机,要保持畅通,我叫完车,再打给你。记住,手机千万不要关机。”
“你来了,如果我死了,一定要抱抱我,一定要吻我一下,吻我的唇,哪怕它已经变得冰凉,我会感觉得到。”
“你不会死的,坚持住。好了,先不和你说了,我用手机叫车。”
……
大剧院里,音乐会还在继续,或许该到白谣出场演出了,向丽还沉浸在音乐之河中,这些都不重要了,没有什么比一个人的生命更加重要。他来不及和向丽打招呼,音乐会结束后,她自然会打电话给他,就是不给他打电话,也无关紧要,她知道怎么回家,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不用他担心。朱阿牛叫了辆快车,上车后对司机说:“师傅,你要开快一点,我这可是去救人呀。”
司机是个中年汉子,国字脸,短发,留着络腮胡,暴凸的眼睛,看上去凶巴巴的,他一张嘴,声音却尖细,听上去像女人的声音。他看了看朱阿牛,满脸疑惑:“你去扬州救人?”朱阿牛说:“别问了,快点开,人命关天。”司机笑了笑:“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你别耍我。”朱阿牛焦急地说:“我吃饱撑的?耍你干什么,真的救人,一个朋友在长河宾馆割脉自杀。”司机惊讶地“啊”了一声,然后说:“我开得再快,到扬州也要近四个小时,而且是晚上,天气又不好,说不定半路就下起了雪。就是四个小时能到,她的血估计也流干了。”司机的话似一盆冰水,浇在朱阿牛头上,他清醒了许多。他说:“那,那如何是好。”司机沉默了会儿,说:“我看你还是先报警吧,让警察尽快将她送医院,或者你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让他们找酒店经理,赶紧送她去医院。不然的话,等你赶到了,她的血真的流干了,你赶过去救一具尸体,毫无意义。”
朱阿牛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于是,他拨通了扬州110,将杨水妮自杀的事情报了案。报完警后,司机笑着问他:“还去不去?”朱阿牛说:“去呀,怎么不去?如果她见不到我,抢救过来了,还得去死。”司机说:“好,出发。”司机的车开得很快,上高速后,就开得更快了,一路飞驰。朱阿牛想起那次夺去妹妹和准妹夫生命的车祸,心惊肉跳,他对司机说:“还是安全为主。”司机说:“明白。”
朱阿牛拨通了杨水妮的手机:“水妮,我在路上赶来,你不要挂机,我会一直陪你说话的。如果你觉得累,就不要说话,我只要听到你呼吸的声音就可以了。”杨水妮的声音微弱:“我,我等你来,抱我……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朱阿牛说:“水妮,你安静地躺着,不要说话了,保存体力。”十分钟后,朱阿牛从她的手机中听到了警车的呼啸声,他拿着手机的手不住地抖动。他听到了警察喊她开门的声音,她在说:“你们不要进来,我不相信你们。”朱阿牛说:“水妮,你在听吗?我告诉你,是我报的警,警察会送你去医院的,你会没事的,听话,去开门。”杨水妮没有回答他,不一会儿,他听到了撞门的声音。杨水妮又发出喊叫:“你们不要进来,不要抓我走,我死也不想见到他们。”门像是被撞开了,有人喊:“快,快,把她放上担架,抬到急救车上去。”忙乱的声音很快地结束了。有人拿起了手机瓮声瓮气地说:“喂,你是谁?”朱阿牛说:“我是杨水妮的朋友,刚才是我报的警,我现在在赶往扬州的路上。”对方还是瓮声瓮气地说:“你朋友送人民医院抢救了,你来了,就去人民医院找她吧。”朱阿牛说:“请问她伤得严重吗,有没有生命危险?”对方说:“割得很深,流了很多血,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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