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三接过卡片,说:“放心,害人精只要回来,我保证给你们打电话,她该死,该死!”
罗小武对李妙说:“小妙,我们走吧。”
李妙说:“好吧。”
4
母亲面对她总是欲言又止。
她知道母亲想说什么。
“你是想让我去见他一面?”
母亲叹了口气。
李妙说:“你想去看他就去看吧,我不会阻拦你;可是要我去,我办不到,真的办不到。这么多年了,我无法原谅他。说实话,我也曾经试图原谅他,毕竟我身上流着他的血;可我办不到,他就是我的噩梦,一生的噩梦。妈,你应该理解我。”
母亲说:“小妙,我理解你,什么也别说了,我理解。他快死了,只想见你最后一面,我想他这个要求也不过分,我才让你舅舅和你说的。既然你这样,就当作我们什么都没说过,没有人可以强求你去见他的,小妙。”
李妙说:“妈,别提他了好吗?我不想再撕开心中的伤疤。”
母亲说:“对不起,小妙,我不该提他的,对不起。”
李妙说:“妈,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对不起你,让你为难了。”
母亲不说话了,回她房间去了。
李妙心里特别难过,她不愿意见到母亲伤感。
童年的创伤的确还在她的灵魂深处,无法消除。李妙一直不敢恋爱,就和童年创伤有关。她喜欢中学的一个同学,他是个中学老师,他也喜欢她。可是她不仅不敢对他表白,就连他主动向她示爱,也被她拒绝。她身上有不能示人的伤疤,那就是当年被胡子用锥子钻了之后留下的疤痕,满屁股都是,像莲蓬头一样。李妙也不敢去游泳,生怕被别人看见,甚至连她自己也害怕看到,那些疤痕让她恐惧和羞耻。多少年过去了,她只要触碰到那些疤痕,那些疤痕就会发出绝望的尖叫。
她也从来不敢向任何人提起那些疤痕。
她觉得没有人会真正理解自己,包括母亲。
这些疤痕的罪魁祸首就是父亲和人贩子。
每当她想起自己的爱恋之人时,她就会对自己说,忘记他吧,忘记!她想自己一生就一个人过了,虽然这念头会让她伤感。对于一个毁了自己一生的人,他有什么资格让她去见最后一面?李妙想不通,他那么残忍地对待自己和母亲,究竟有没有想过后果?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所有的苦果必须由他自己吞食,没有人可以解救他。
5
半夜时分,李妙从噩梦中惊醒。
她梦见一个男孩,在山林里奔跑,叫着她的名字,追赶着她。他浑身是血,当他追到她身后时,那男孩把她扑倒在地。男孩喊叫着她的名字,央求着她带他离开这片山林。她从地上爬起来,愣愣地看着哭泣的男孩。她问他:“你是谁?”男孩伤心地说:“你怎么把我忘了,怎么把我忘了?”她又说:“你到底是谁?”男孩号啕大哭,凄厉的哭声在山林里回荡。山林里弥漫起浓重的黑雾。男孩突然拉起她的手,说:“快跑,他们要来了,他们要来了!”黑雾将他们笼罩。他们还没有跑出山林,就听到鬼魅般的狞笑。黑雾散去,他们被很多人围住了,那些人中有把她拐走的中年妇女,有胡子,还有很多人贩子,他们手中都拿着锥子。他们逼过来,李妙和男孩无处可逃。胡子一把抓住了她,锥子扎进了她屁股,她痛苦地尖叫……
噩梦中惊醒的李妙浑身冷汗,睡衣都湿透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出了房间,走进了卫生间。
李妙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上,脱掉了湿漉漉的睡衣,打开淋浴,冲洗身上的汗水。在冲洗的过程中,她在想着梦中的那个男孩是谁,是旺旺吗?有点像,又不像,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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