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恶狗挡道的日子是多么的美好。
他站在院里叫:“有人么?”
没人回应。
其实,李家此时只有两个人。
李七生出门去了。
李七生的大老婆和福生夫妇带着孩子去庙里进香了。香草不知疯到哪里去了,没有踪影,也许她此时正在后院的枣树下睡觉呢,她就是在,也不痛不痒的,和上官猴子无关。
上官猴子在院子里叫了没人应,就往正厅里走,走到正厅的门口,一想不对劲,还是从旁边走吧,人肯定在厢房里——他在院子里叫唤,要是正厅有人,肯定会答应的。他毫不犹豫地朝西厢房的甬道走了进去。
他踩着青砖砌成的甬道往里走时,没有想到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这条道。
他走到碧玉门口,听见了一种声音,一种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声音,至少上官猴子这样认为,在这大白天里,能听到这种声音确属罕见。在野猪坳乡村里,上官猴子从没听说过在白昼里会从某个房屋里传出这种声音,这种声音一般会在夜里传出。
上官猴子听到的是男人和女人做那种穷苦人只有在黑夜里才能做的事情的声音,穷苦人白天的时候要劳作,为了一口饭吃,哪儿有时间做这种事,只有在黑夜,吹熄油灯之后,身上一天的劳累略微放松之后,才会升起做这种事的些许欲望。
上官猴子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其实他的耳朵完好如初。
他的耳朵是出了名的好:远远的,只要听到一声鸟鸣,他就可以分清是什么鸟的叫声。
他听到女人的**声。
他听到男人的粗重的喘气声伴着一声声低吼:“碧玉,我的心肝,我要死了,噢噢噢——”
是李长工和碧玉。
李长工,你这个杂种,连主人的小老婆你也敢搞。
上官猴子心里一阵害怕,赶紧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当他走出大门,他朝里面吐了几口唾沫:“呸!什么东西!”
上官猴子走上了村街。
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恶毒的想法,干你老姆的,我要让你李长工这条狗变成死狗!
他要去找李七生。
他知道李七生几乎每天下午都泡在乡绅李贵财家里打纸牌。
野猪坳乡村的人几乎都知道李七生喜欢整个下午在乡绅李贵财家里打纸牌。
上官猴子来到了乡绅李贵财家。
在门口,上官猴子看到了李贵财家的长工上官清。上官清是上官猴子的堂兄。
“堂兄,七生爷在不在里面?”
“在咧,七生爷好像发了火。”
“为甚?”
“今天赌输了,很惨!”
“哦——”
“他今天手气不好,老抓不到好牌,贵财爷说了他一句什么印堂发黑,他就很不高兴,差点翻脸。”
“堂兄,您能否帮我把七生爷叫出来?”
“行。”
不一会儿,李七生阴沉着脸出来了。上官猴子马上笑脸迎了上去。李七生问,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猴子,什么事?快说。”上官猴子笑嘻嘻地说:“给老爷送点山货。”李七生恼了:“山货送到家里去,长工在那里,让他算钱给你不就妥了,来这里干个屁!”
“老爷,你别发火,可——”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吞吞吐吐的。”
“不知当说不当说。”上官猴子压低了声音。
李七生侧脸看了上官清一眼,上官清知道他们有秘密话要讲,知趣地进屋了。
“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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