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在瞒着我。”大脚淡淡地说,“他小水怎么样,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韩嫲子这时才说:“小水又没犯法,不会有什么事的。大脚呀,不行的话,你就去大水那里住一段日子吧。”
“住不惯,住不惯哟,上回去,住了半个月就跑回来了。上海太吵了太吵了。”大脚说,但她一想起大水,心里还是挺欣慰的。
谁也没有料到,洪水会来得这么快。
山洪是在午夜时分来临的。
这猛雨算是下透了。午夜时分,野猪坳附近的荒山上突然崩裂了一样,从山脊上突然冒出了一股一股的大水,洪水迅速地冲下了山,冲进了野猪坳乡村。
野猪溪的溪水暴涨了。
日夜守在河堤上的上官火看到猛涨的大水,他叫了声:“不好了!”
他马上让文书回村里去用广播通知村民们赶快撤到高处去。
上官火马上组织护堤的青年,用装好的麻包加固河堤。村里的青壮年大都出门打工去了,他们这二十来个人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黑夜中洪水咆哮的声音传遍了四荒八野。
人们没来得及听文书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就已经醒过来了。
村民们忙着把值钱的东西搬到楼顶。
那些没有建楼还住着矮房的人们不知所措了。他们赶着猪牵着牛往地势高的地方赶。有的则爬上了邻居的楼顶。
文书用广播大声吼:“村民们注意,村民们注意,赶快撤到安全的地方,赶快撤到安全的地方!”
李大脚听到了那传遍四荒八野的洪水的咆哮声。
她爬上了屋顶。
她看到整个村庄在霪雨中成了一锅烂粥。手电光乱晃,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叫声狗牛的叫声响成一片。
她爬上了屋顶。
她担心的就是那河堤。河堤上,上官火和护堤的人们在奋战。
大脚没有料到暴雨会来得这么快,而且是在黑暗的子夜时分。她赶紧下到底层,把电视机往二楼搬。搬完后,她又站在了屋顶。
她大喊邻居赶快到她的楼顶来。
她的一个邻居说:“闹什么闹,洪水见得多了,怕什么,不用走,堤决不了的。”
大脚就对那邻居说:“你这蠢蛋!快上来,水来了就来不及了!”
那人就领着一家老小上了她的房顶。
许多村民爬上了她的房顶。
韩嫲子也来了。
她和大脚挤在一起:“好怕人哦,好怕人哦,这比六四年还怕人。看来,野猪坳又完了。”
大脚的心里难过极了。
河堤上,有个地方裂了一条缝。
有人高喊:“河堤裂了,裂了!”
上官火全身湿透了,他完全是一只落汤鸡了。他很疲惫,肚子又空空的,他没有办法,他顾不了那许多了。他带人往那裂开的地方奔了过去,用麻包填那裂缝。
“文书回来没有?”上官火大喊。
“书记,我在这里!”文书是十八岁的高中毕业生,他干得挺卖劲,一广播完就回到河堤上,他全身都是泥浆。
“你赶快回村里打电话,向县里镇里打电话告急!快去!”上官火的嗓子哑了。
“书记,我已经给镇长打过电话了。”
“他怎么说?”
“他说通往野猪坳的国道已经被洪水冲垮了,解放军的部队上不来。”
“那怎么办?”
“镇长说,他已经报县里了,有一支舟桥部队正向这里赶来,坐汽艇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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