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酒。一老一少就不客气地开喝了,本来嘛,一家人也没有什么客气不客气的,加上小水在外又是见过世面的,他当然就更不会客气的了。老头儿很能喝,小水喝酒肯定不是老头儿的对手,不一会儿,小水的脑袋就发热了。
小水趁着酒劲把心里的话向他挑明了:“舅公,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和招生办的人打个招呼,让我去上大学。”
“什么?”老头儿刚才还蛮高兴的,一听他的话,马上拉下了脸。
看见老头儿这种阵式,小水觉得不妙了,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把话再重复一遍:“我想让您出面保送我上大学。”
老头儿黑着脸,审视着小水:“小水,你是来走我这个后门的?”
小水酒醒了一半。
“你是不是觉得你舅公有了一官半职就可以为所欲为搞什么裙带关系了?你是不是认为你舅公什么事都可以办得到?”
小水的酒醒了。
“我明白告诉你,你的要求,我办不到!”
小水的头上冒出了汗。
看着小水的窘态,老头儿竟然笑了,笑得若无其事,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这让小水受不了。老头儿笑着说:“小水,好了,别提那事,喝酒吧,咱爷儿俩说点别的,行么?”
小水点了点头。
那个下午,小水就离开了地区,尽管老头儿上班前吩咐他在他家多住几天,但小水还是不辞而别了,他走时,拿了一包奶糖走。他把奶糖送给了黄敏。见到黄敏,他只字未提老头儿拒绝他的事,而是说有希望,把黄敏哄得软呼呼地倒在他的怀里。
这些事,大脚不知道。
李大脚没想到,还是有人动了那粮食。
那是晚稻刚抽穗的时节,天气有点儿秋凉了。
那个露水味儿很足的清晨,生产队老实巴交的保管员王长水神色慌张地敲开了李大脚的门。李大脚正在梳她油黑的短发,她的齐耳短发被她梳的整整齐齐的,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最困苦的时候也要把自己打扮得利利索索的,就是在批斗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何况现在是生产队长了。
李大脚开了门。
她一看到神色慌张的保管员王长水,就知道出事了。保管员王长水也兼生产队的出纳,他是和大脚一起上任的,社员们觉得他老实,又懂得一点算术,才选他当保管员的。
大脚没来得及问他,他就开口了:“不,不好了,粮食被盗了!”
“你说什么?”大脚脸色变了。那两千斤谷子是明年春天度饥荒的谷子呀,是社员们的命根子呀!大脚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能不急么!
“不,不好了,粮食被盗了。”
王长水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大脚来不及想什么了,她的脑袋嗡的一声,觉得这事还真是麻烦了。她对王长水说:“还站着干什么?走哇,看看去。”
大脚直扑生产队的仓库。
那仓库其实就是两间屋子。一间是放生产队的农具的,另一间是放粮食的。屋子外面锁住门的是一把大铜锁,大铜锁显然被撬开了,要撬开这把大铜锁绝非易事,而且屋子周围都有人家,那声响也会把人吵醒的呀,这个人撬锁肯定是极有经验的。装着两千斤谷子的屋子有三把锁,三把锁也被撬开了,丢在地上。谷子被盗了足足有两三百斤,谁能在一个晚上将这两三百斤的谷子弄走呢?
李大脚陷入了沉思。
王长水哭丧着脸。
说实在的,他是保管,所有的钥匙都在他的裤腰带上挂着,粮食丢了,他是要负责任的。王长水说:“大脚队长,你看怎么办?”
大脚显然很生气:“怎么办,你这个保管是怎么当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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