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只要一看到老应,脸就沉了下来,他的眼中迸出一种复杂的火苗。
老应终于知道,七婆婆不可能成为他的障碍,而大水才是他的障碍。
但老应无法接近大水,大水对他本能的拒绝让他心寒。
于是,老应只有在大水不在家的时候,才敢来到大脚家,和大脚说话。
因为老应知道,每天傍晚大水都要陪癫子贵生去野猪坳溪旁的河堤上散步。
所以,老应只能在这个时候来,大脚偶尔也去老应的房间坐坐。
大脚从不单独一个人在老应的房间里坐,因为人言可畏,在没有正式成亲之前,她是不会单独去老应的房间的。
老应的房里有股淡淡的香气,老应喜欢把田野上山岭里的野花采来放在瓶子里养,自然,他的房间里就有了淡淡的香气。
老应一直觉得有必要和大水谈一谈。
但他也像大脚那样感到无从谈起。
就在老应准备和大水好好谈一谈时,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儿,那就是胡来挑起的一件事儿。
胡来早就对老应看不惯了。
这个省城来的下放干部让他不舒服。
特别是他对大脚的爱情,更让胡来想不通。
不知怎的,胡来准备拿老应开刀了。
起初,胡来是找老应谈话。
他以一个工作队长的身份找老应谈话,他一本正经地坐在老应的房间里,在老应充满淡淡香气的房间里,郑重其事地找老应谈话。
“老应呀,无论怎样,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你要注意影响哟!”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是好心地提醒你,不要犯错误。”
“错误?”
“是的,你想想,你是一个国家干部,怎么能和地主恶霸的女儿勾勾搭搭呢?我注意你很久了,你要再不悬崖勒马,到时悔之晚矣!”
“你说的是些什么呀!”
“老应,你别装糊涂,我说得够明白的了!你愿意听的话,就听,不愿意听的话,我也拿你没办法,但是,后悔药不是那么好吃的哟!”
“请你出去。”
“好吧,我走。”
“请你快出去!”
胡来的脸色变了,他咬着牙盯着这个老应,心里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他没想到老应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
他悻悻地走出了老应的房门。
老应看着胡来的背影,心里说:我非娶李大脚不可!
老应没料到胡来会来这么一手。
就在胡来找老应谈话的两天之后,胡来召开了一场类似于批判大会的全大队的社员大会。
在这场大会中,胡来大讲了一番国际国内的大好形势,要求广大社员响应毛**的号召“抓革命,促生产”,之后,就开始批判老应和李大脚了。
他的话语极其恶毒,说野猪坳乡村里有了一个白骨精,这个白骨精迷惑了一个干部,这干部是个是非不分的唐僧。
谁都知道,胡来所指的白骨精就是李大脚,而唐僧就是老应。
胡来在台上讲,台下的社员们哄然大笑,一点严肃的气氛都没有,弄得胡来很恼火,但他拿这帮群众又毫无办法。
他只有让会早早地散场。
会一散场,就有人和大脚开玩笑了:“白骨精,你当真要吃唐僧肉了?”
大脚就哈哈地笑。
老应则不好意思地回到了房间里,他又一次对自己说:“我非娶大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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