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水殁了。
他是攀在悬崖上吗,为了采一串春果不慎掉下悬崖而摔死的。
他那弱小的尸体在民兵手里,如一条干枯的树枝,失去了嫩绿的生命的叶片。
韩嫲子昏死过去了。
上官火扑了上去,拉着弟弟的衣襟喊叫着:“水水——”
上官克亮还在那里抽闷烟,无声无息,似乎这发生的事与他无关。
上官土大哭,他的哭声尖锐而痛苦,这是一个幼童在春天里凄怆的哭声。
水水死了。
韩嫲子没有疯。
像野猪坳乡村许多坚韧的女性一样,她在悲痛过后默默地承受了这种巨大的打击,没有疯。
她发誓,再不和上官克亮同床共枕了。
上官克亮痴了,一天到晚抽闷烟,眼中一片迷茫。
韩嫲子一见他就骂:“没出息的东西,你去死吧!”
上官克亮对韩嫲子的骂无动于衷。
韩嫲子从一个驯良的女人变成了一个不羁的女人。
上官水的死对李大脚而言,应该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她看着自己两个也叫水的儿子在这饥饿的春天茁壮成长时,她心里有了一种隐隐的不安。她想到了那一箩筐地瓜干。那是让大水小水茁壮成长的地瓜干,要是当初把这地瓜干分点给韩嫲子,上官水就不会死了。想着想着,她就有点感伤。
在一个夜里,李大脚提了一小布袋的地瓜干送给了韩嫲子。
韩嫲子感动极了。她十分清楚,这地瓜干来之不易。她推让道:“大脚嫂,你拿回去吧,大水小水都长大了,他们需要。”
大脚就说:“他舅爷在外面当官,捎了些地瓜干来,家里还有的。”
韩嫲子就收下了。
大脚好像还了一个愿,心情畅快了。她想,无论怎样,那些地瓜干能够让韩嫲子抵挡一阵子饥饿的。
就在这个夜里,支书李堂材敲开了李大脚的门。
李大脚看他手中提了一小布袋沉甸甸的东西。
“什么事,支书?”大脚问。
“县城里的儿子捎了些黄豆来,你给韩嫲子送去吧。过些日子救济粮到了就好了。”
“你自己怎么不去送?”
“还是你去好。”
支书说完就走了,消失在黑夜之中。
大脚又一次来到了韩嫲子家。
韩嫲子呆了。
韩嫲子:“大脚嫂,你疯了。你要把你的家搬来呀。”
大脚:“好妹子,这是支书送给你的。”
韩嫲子:“我不敢要。”
“收下吧,没事的。”大脚笑笑,“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大脚走后,韩嫲子失眠了。
半夜时分,韩嫲子出了门,径直朝大队部走去。大院的门没闩,因为大队部里经常有人夜归。
她摸到支书李堂材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谁呀?”支书起床了。
“是我。”韩嫲子说。
支书房里的灯亮了。
支书开了门。
支书惊讶地看着送上门来的韩嫲子,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就是那样呆呆地看着韩嫲子关上了门,走到他的床边,慢慢地脱光了衣裳,露出洁白的胴体。
那洁白的胴体在飘摇的煤油灯下,透出迷人的光泽。
支书觉得口干舌燥的。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说实话,他这一生从没见过这样美丽如此美妙无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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