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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如何…”那人口中之言,显得含糊不清,一边说着,他身上还有类似于稀泥的粘稠物滴下,“高僧……云霞…”
他缓缓挪步,走上最后一级阶梯,他转了转脑袋,直直向那本书扑了过去。
那道身影就这么匍匐在地,用手指扒拉着拖行,只要是他所经过的地方,地下的灰尘全被一片黑色代替。
那人死死抱住手抄的经文,停下所有动作,紧紧蜷缩起来。
“抓住了,活下去…”
木胎佛像中,忽然发出阵阵阴测测的笑声。黑暗里,像是有无数只猩红眼眸的野兽或是鬼怪,它们无一例外,全都用如同看待玩物的眼神,望向那黑色身影。
下一刻,天地猛然变得清明,一道不同于晚霞的金色光芒激射而至,光芒浩然正大,令人如沐春风。
那尊木胎佛像,就像是被那道光芒给吓到了一般,直接摔在地上,然后无规律的跳动起来,熊熊业火被瞬间点燃,野鬼孤魂受不了炙烤,纷纷从木胎像的七窍挤出,一时间,惨叫声可谓此起彼伏。
满城浊气冲天,厉鬼姿态万千变换无穷,或为人形,或为牲畜,其所过之处,了无生机。
牌坊楼前,一高瘦僧人凭空显现,一身佛门正气浑然天成。
他将手往虚空中轻轻探去,身后便骤然出现一尊足有百余丈高的法相,那法相金身一经现身,其四周的方圆千里之内,顿时佛光普照,将黑夜点亮如白昼。
金身手臂随僧人向前探去,裹挟风雷之势。
城隍庙的钟鼓楼上,身穿大红色官袍的大髯城隍双袖迎风鼓荡,他抬头望着灵烟寺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花费这些心思,只为了长生?若非亲眼所见,怎能真正相信,贪欲竟然能将你这般远离世俗的人物也给吞没,真是可怕。”
大髯男子身后一座大殿之中,城隍金身被粉碎烂在地。
“虽然作为城隍我并不负责,但好在如今终于是不用担心后事了。”大髯城隍仰天大笑,毫无怒意地骂道:“狗日的皇帝,老子从不与你计较什么,那是看在徐大哥的面子上。”
他最后小声喃喃道:“一身罪孽,赤裸而来,却没法清白而去,实乃人生第一等大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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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中,某处阵法中枢。
已经几乎力竭的少年依靠在墙上,大口喘息着。
身着黑衣的男子对他抛去一块玉佩,并嘱咐道:“你就拿着它,躲在此处不要走动,待会我们可二人抽不出身来护着你,切记不要妄动。”
少年接过玉佩,重重点头道:
“柳大哥,你放心,到时候尽管做你们自己的事,不用管我。”
柳景成答应一声,便扭头看向无名和尚,问道:“比预计中的要棘手,你这幅身躯,打得过?”
无名和尚冷哼一声:“要说实力高低,贫僧不知比你高出多少。”
黑衣男子沉吟一会,才开口道:“拖两个时辰就好,我的本体正在赶过来。”
无名和尚无所谓道:“赶的到最好,赶不到也罢,反正贫僧死不掉。”
柳景成抽刀出鞘,双眼如鹰隼般锐利。
只听一声沉闷嗓音道:“来不及讲这么多废话,救人要紧。”屋内已无黑衣身影。
下一刻,无名和尚一敲禅杖,悄无声息,如微风般消散。
庄巽义抬起头来,透过窗户看向远处。
那一尊顶天立地的金身法相手臂横扫,但凡是被它手掌所擒住的东西,无论是普通修士、恶鬼怨灵亦或者是飞禽走兽,统统被它放进嘴里,化为其养分。
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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