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了镇岳宗。说是,镇岳宗十二阁的阁主感其心念坚定,纷纷抢着收她做亲传弟子。论年纪,跟秦符生对得上。”
雷姓修士恍然:“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位,镇岳宗之驴吗?”
斗笠少女喷了一口酒。
引得前桌众人纷纷转头。
少女摆了摆手:“无事,听着好笑罢了。”
前桌修士嘟嘟囔囔转过头,不太计较区区凡人嘲笑其他宗门的修士。
斗笠少女把钱放在桌上,抱起了剩下的那一坛子。
伙计收了钱,笑眯眯道:“客官慢走,下次再来。”
少女压了压斗笠,即便带着一坛酒,仍然健步如飞。
身后茶棚里,那群修士又把话语转向了当下的任务:“机缘,机缘哪里是我们随便走走就能碰到的?长老也不说清楚。这些功夫要是拿去修行,今后遇到秦符生也不至于太丢脸。”
秦符生走在前往鱼子县的路上,一点都没觉得那群修士丢什么脸了。
毕竟她连他们的脸长什么样都没仔细去看,又谈何丢。
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只有泥泞曲折的土路,通向一别经年的故乡。
她试着找了找漫漫黄土与年幼时分那场大雪的相似之处。
归程漫步细雨的潇洒惬意,又怎会跟那时梗着一口气求一条生路的偏执绝望相似?
一去二十年,将近凡人半生。
当年的风霜杳然无迹。
秦符生笑了一声,哼起了年幼时听过的乡曲。
起初,不成曲调,断断续续。
后面逐渐流畅了起来,飘散在雨幕之中。
雨越下越大。
秦符生放下酒坛,伸出手,轻轻拂过墓碑。
她轻声道:“娘,我过得很好。我拜入了镇岳宗,师父是个好人,很照顾我。”
她闭了闭眼睛,只字不提离开前师父为了追着她揍,打塌了半条山脉。
在师兄师姐和宗门其他长老的阻劝下,师父他老人家好悬没清理门户,只跟她放狠话:“倔驴!放着好好的下任阁主不做,非要去海上干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把话搁这儿,要是你十年内办不出镇岳宗排名第一的分坛,我没你这个徒弟!”
秦符生把手伸入衣兜,抓出一个小玉瓶。
打开瓶子,她把丹药抖了出来,又倒了点酒搓开,药香与酒香四散。
药酒洒在墓上,沉入泥中,香味久久不散。
“我当年没法给娘买最普通的风寒药,如今便是有所谓仙丹……又能如何?”
语气一瞬落寞,紧接着又欢快了起来:“师姐是全师门上下对我最好的人。小时候师父罚我,她都会悄悄给我上药、帮我想法子偷懒。我走之前,她还送了我不少贵重的丹药和材料。”
这话比先前发自肺腑得多。
她离开宗门前,师姐嘴角的笑容根本压不住:“阿驴呀,师姐这些年得到的最好的各类丹药都给你了。我私库里还有不少好东西,你看得上什么,尽管拿。要是出去之后缺什么,只管给师姐说。师父不让宗门给你开分坛批材料批人力,师姐偷偷给你送。”
秦符生当时受宠若惊:“师姐,你的大恩大德符生我无以为报……”
“嗨呀你跟我扯这些。你不知道,本来我都赢过师兄快要成板上钉钉的下一任阁主了,却遭了你上山拜师。你修行天赋还那么好。开宗立派三万年里,你是唯一一个筑基期就被定为下任阁主的人。我拿什么跟你比?只要你一心一意去弄那什劳子海上分坛,师父觉得你废了,下一任阁主自然又是我了。”
于是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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