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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山沉默片刻,摇着酒壶酒液,眺望山下,轻声道:
“这谁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说着,归山摇摇头,又笑了声,
“当年莫惊雪习武天资之高,被誉为中原江湖唯一一位能在巅峰期比肩乌达木的武人……
如今他未至巅峰,江湖第一的名头便被年纪轻轻的萧远暮经由老枪魁之战采了去,如今赵无眠又横空出世,独诛佟从道……哎,大争之世,大争之世呦!”
“……枪魁浪子回头,当年靠着一杆血麟枪近乎盯着十武魁揍,虽然当初不是师父对手,却也算打服江湖,统一南北枪法,实力怕是比老枪魁有过之而无不及,赵无眠虽独诛佟从道,但江湖上估摸也没人认为他能比肩萧远暮……师叔以为如何?”
归山眉梢淡淡一挑,也不喝酒了,认真琢磨了下,才道:“赵无眠若败,顺风之际横遭此祸,成枪魁踏脚石,如若一蹶不振,这辈子就完了,武道再难有存进,若胜……”
归山顿了顿,似是心有余悸,道:“便直逼‘仙人之下’季应时,便是乌达木恐怕不可能是他巅峰期的对手。”
玄流错愕,“不至于吧……”
归山摩挲着酒壶,后是摇头失笑,“的确不至于,要赶上季应时,还是太难了……”
两人言谈间,耳边却忽听一声。
“你师侄是问他与本座厮杀,胜算几何……你避重就轻扯什么季伯长季伯短的干甚?”
嗓音清俊之余带着些许不耐烦,只此一言便可听出来者桀骜不羁的性子,可话语间那股身为枪客的霸道气势却压下了所有人对他的印象,只留那让人心头一沉的压迫感。
方才指点江山的老道士被吓了一个激灵,直接自树上栽倒落地,摔了个屁股朝上狗啃屎。
错愕抬眼,只见一身着黑袍,身材颀长的江湖客围着漆黑披风,戴着斗笠,居高临下俯视着归山,斗笠下面庞好似钢浇铁铸,让归山骤然绷紧心弦。
“陈期远!?你,你怎么上山的?”归山惊声道。
玄流身为武人的本能反应让他骤然起身,下意识按着腰间剑柄,躬身如虎,蓄势待发。
陈期远并未带枪,随手拢了下随着山风不断股荡的披风,随口道:
“鄱阳湖一战,事关枪魁牌匾,按理说朝廷那边儿会来人以示公证,只是赵无眠估计没想要本座这牌匾,朝廷无人……但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他可以不要,但本座不能不给……
朝廷那边,本座只认识一个晋王,他死了……只能从江湖这儿寻一德高望重之辈,此乃江右,不找你们武功山还能找谁?”
玄流年轻气盛,虽心惊于枪魁的实力,但面上根本不带怕的,当即冷声道。
“所以你就摸上我们武功山!?宗门禁地,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是又如何?”
枪魁陈期远稍显不耐烦随意摆手,“三脚猫功夫就别丢人现眼了,本座明着上山拜访,谁敢拦我?但归一归元都不在,也不知死哪儿去了,按辈分,只能找你归山了……走。”
说着,陈期远骤然探手,虽未带兵刃,但漫天落叶还是随之猛荡,老树粗壮枝叶猝然光秃一片。
归山瞧这骇人阵仗,恍惚间还以为自己面对的不是枪魁而是拳魁。
归山资历很高,乃归一归元的师弟,归守的师兄,但习武天赋平平,别说归一归元,便是归守都远远不如,根本无力招架,直接被陈期远拎小鸡似的提起来。
倒是和当初晋地时赵无眠的境遇有几分相像,可惜归山显然不会有苍花娘娘来搭救。
“放人!”
呛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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