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漆黑披风被油纸扇猛然刺出一道豁口,好似青蛇出洞直逼枪客。
枪客抬掌凌空握向马腹侧边的九尺大枪,控鹤擒龙功下,枪身周围黑布寸寸撕裂分散,转而被吸附进枪客掌中,但这距离太近,大枪根本来不及施展,因此枪客仅是手腕微翻,推掌前压,以掌心枪杆撞向油纸伞尖。
嘭————
宛若闷雷声响,劲风四处逸散,披风彻底化作碎片四散,而此刻被枪客推回去的茶杯碎片才堪堪在空中飞过一半距离,可见两人交手速度之快。
以枪客的视角看去,满天漆黑披风碎片中,不等他瞧见出手者的面容,尼姑向前刺出的油纸伞便骤然打开,宛若圆盾,挡住茶杯碎片。
但油纸伞上的气劲却是庞大到连枪客也需暗暗心惊的地步,虽然比不得他,可常言力从地起,他能承受住这股力道,胯下宝马却承受不住。
枪杆与油纸伞相持不过短短一瞬,枪客胯下宝马便发出一声悲鸣,嘴角溢出血迹,而后枪客骤然发力,枪杆压过伞尖,宛若长鞭自下而上重重拍打油纸伞上。
嘭————
磅礴气劲自伞面传来,尼姑身下座椅瞬间化为碎屑,脊背撞在木桌,将其也撞得粉碎,继而纤细身形好似被凌空勾起,自下而上向后倒飞,在茶摊上方帷幕‘撕拉’一声撞出豁口,才去势不减朝竹林倒飞而去。
单看此招,便知枪客体魄远非常人可以比拟。
“嘶————”
但枪客胯下宝马却是再也承受不住,痛苦长嘶一声,便四足瘫软,高大身形向侧倒去,枪客手持大枪,黑袍纷飞,轻松自马背上落下,斗笠上抬,脸色极冷朝前看去。
茶摊后的竹林中,尼姑身形向后倒飞,却根本没有失去重心,僧袍下的白靴轻飘飘踩在一杆翠竹上,粗壮翠竹瞬间宛若绷紧弓弦向后猛压成个弧线。
满天落雨与潇湘竹叶混杂一处,尼姑还保持抬手伸直油纸伞的姿势,天青色为底,绣着竹叶的伞面挡在尼姑身前,而后缓缓向上抬去,一寸寸露出尼姑干净如洗的僧袍与精致绝伦,面无表情的俏脸。
斗笠下枪客极冷的脸色浮现几分错愕,嗓音咬牙切齿,“小西天,观云舒……突袭本座?”
伞面上抬,观云舒撑伞挡雨,僧袍与如墨长发多了几分湿润,她站在翠竹上,淡淡望着斗笠枪客,“枪魁陈期远,等你许久了……毕竟这里是应天赶往蜀地的必经之路。”
两人交手的速度太快,此刻茶摊周围的江湖客才恍然回过神来,皆是宛若树倒猢狲散,撒丫子往周围狂奔逃命,以防被两人交手余波害死。
跑的慢的人,在江湖活不了几天……
但逃命间,他们还是不免回首看向两人,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错愕。
小西天真传弟子观云舒。
无极天掌门,枪魁陈期远。
两人狭路相逢,骤然发难,交战竹林,也不知有何恩怨……这可谓江湖一等一的大事。
陈期远抬手将自己身后破破烂烂的披风彻底撕下,甩向雨中,表情极冷,“无极天与小西天可没有仇怨,我同你……料想也没有仇怨,若是不能给我个说法,就别怪我不日提枪闯佛门。”
何止是没有仇怨,小西天与无极天年初在某人的联合下,还一同联手对付过太子洛述之。
观云舒瞥向陈期远,淡淡笑了下,“与贫尼的确没有仇怨,但你此去蜀地,如此匆匆……是去寻仇吧?”
陈期远脸色阴沉下来,抬手挽了个枪花,将九尺大枪背在肩上,在雨中凝望向观云舒,目光凶悍似虎,再不复从前那般浪荡洒脱,
“龙泉,萧远暮现身,江湖流传三大妖女挟持赵无眠,萧远暮逼退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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