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表情,说话的语气也便谈不上好,道。
衣儿站在马车外,仰着脸望着萧灵运,冬至缘故,天气寒冷,小手与小脸皆是红扑扑的,呼吸间,口鼻也有白气吐出。
听到此言,她才恍然想起什么,自袖中取出一锭银子,踮起脚尖儿,高高举起,递给马车上的萧灵运,“太子去江右免不了吃苦,这些银子我都给你……我,我就是沽酒的,没领到多少银两,对不起……”
她还叫萧灵运为太子。
萧灵运微微一愣,望着她通红小手高举着的银锭,沉默几秒,后默然放下车帘,坐回车厢,嗓音自车厢内传来,“回乡去吧,我不缺你这点银子……再给她拿百两纹银,她一介姑娘家,出行不易。”
护卫默然取出银票递给沽酒侍女。
她没接,而是双手趴着车窗,朝里面喊道:“太子,我,我想和你一起去江右……”
萧灵运没有回答,只是默然抬手,马车便自顾向前。
他这种阶下囚,落水狗,丧家犬,没有脸面再见任何一个相识之人。
“太子,太子——”
马车后还能听见沽酒侍女的呼唤声,后这声音渐渐遥远。
行路一天,已至深夜,来至一处镇子,住进客栈,护卫取来晚饭。
今天是冬至,按照江南的习俗,该吃汤圆……但汤圆汤圆,阖家团圆。
而且,辰国皇室,代代冬至都吃饺子……因为这是燕云十六州的习俗,他们是在以此谨记,失地未复。
萧灵运默然望着碗中冒着热气的汤圆,没有动筷,只是默默饮了三壶酒,上榻安歇。
一夜过去,客栈外风雪连天,可听‘呼呼’风声。
天色微亮,萧灵运默默起身,一夜未眠,来至客栈外,却兀的瞧见客栈外的石阶上,蹲坐着一个人……那位沽酒侍女。
她不会武功,双腿走不过马车,因此萧灵运休息时,她仍在风雪中赶路,此刻裙摆上满是泥泞痕迹,狼狈不堪……好好一位清秀的姑娘家,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她蹲坐在客栈外,点着小脑袋,将睡未睡,似乎是因为寒冷,双臂紧紧抱着小腹,听到脚步声,忽的惊醒,连忙起身,“太子……”
萧灵运狠着心,面无表情望着她,“为何睡在这里?”
“我,我不知太子住哪间房,怕一进客栈,就与太子错过,只能待在外面……”沽酒侍女好似做错了什么,垂下小脸。
萧灵运沉默几秒,而后问:“何不归乡?”
“没,没钱了……”沽酒侍女不好意思垂下脑袋。
萧灵运疑惑看她,“发生什么了?”
说着,他便准备自袖中取银票。
继而便见沽酒侍女松开紧紧抱着小腹的双臂……一油纸被她抱在怀中。
她被冻得小手通红,不住轻颤,拉开缠着油纸的系带,将其拆开,却见内里竟是十几个饺子。
萧灵运愣在原地。
呼呼————
寒风夹杂着雪花落下。
沽酒侍女朝萧灵运笑,“昨天是冬至啊,他们肯定不知道太子向来都是在冬至吃饺子的……他们不知道,我知道的,但这镇子没卖饺子的地方,我就花银子,借用某户人家的灶台,为太子现包了十几个,您尝尝?还热乎……额,不,不热了。”
沽酒侍女垂眼看去,饺子在她怀里,早已被她睡梦中无意识挤压成了面肉粘黏的坨坨,更是一片冰冷。
她抽了抽鼻子,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家在荒郊野岭追着跑了几十里路不哭,一个人可怜巴巴蹲坐在客栈外不哭,现在却忍不住开始掉眼泪。
萧灵运望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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