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高而下看去,湖泊与岛屿状如游龙,得名‘龙泉’。
龙泉位于成都东郊,这也是青连天建在成都的分舵所在,正中心一岛屿上,连片建筑参差不齐,岸边码头已经停了不少船舶,皆是来此贺寿的江湖名宿……当然,贺寿只是个由头,真正要谈的还是这岁赋一事。
岁赋就是创收,就是钱,混迹江湖一辈子,甭管什么侠啊义啊,最终所为的不就‘名’与‘利’?
本来赚千两,给朝廷一成,安安稳稳,如今却要多给一成,平白无故多交一份钱,就是因为青连天脑子抽了非要去招惹什么朝廷的未明侯,触怒天子……这谁知道了都得红温。
他们按往年江湖规矩在蜀地做生意,凭什么要为青连天的错负责?自然得来讨个说法。
这时候还没到寿宴之时,他们提前来,也好多几天时间商议,羊舌殷下了船,在弟子们稍显担忧的目光下,来至大堂外,还未进去,便听内里有嗓音传来。
“实在不行施压,让这多出来的岁赋由青连天替我们出了。”
“不现实,人家青连天有刀魁,真惹急了一刀给你砍了……江湖上,谁拳头大,谁才有谈条件的资格,青连天可不似小西天的和尚那般好说话。”
“这事儿还能这么算了?平时说些什么蜀地江湖同气连枝之类的话,还真当回事啊?谁手底下没有一票兄弟家眷要养?”
“所以我们不是在这商讨个章程?这事儿青连天总归得给个说法,不单单是我等江湖势力,就算是市井百姓,岁赋也是照样加重,成都百姓大多对青连天怨声载道,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
“害,羊舌殷回来后,若说些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让我们一起度过难关之类的漂亮场面话,这事可过不去……”
“这怕是有些不讲往日情分吧?”
“私底下把话说开,也好过寿宴上不给青连天留面子。”
羊舌殷脚步顿在屋外,脸色微冷,这群臭丘八,仗着武魁牌匾可减轻岁赋的条件,往日一个个卑躬屈膝,投名状没少交,只求能在成都江湖混下去,结果如今出事,一个个都来要说法了?也不看看此前这特权是谁给他们带来的。
不过所谓升米恩,斗米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江湖有儿女情长,快意恩仇,肯定也离不了这些世俗市侩。
别说他们,就是出事前,羊舌殷也不少干这种事儿……都是为自己的宗门势力谋发展罢了。
就在此时,有人来至他的身侧,微微拱手,“羊舌先生。”
羊舌殷偏头看去,“范家的人,来此作甚?”
“不妨到别处一叙?”
羊舌殷眉梢紧蹙,但范家与青连天已经合作了好几年,自不会对他甩脸色,便随那人来至湖边一亭内,“有何事不妨开门见山。”
那人并未多言,自怀中取一锦盒,打开看去,乃是一颗通体赤红的丹药,些许丹香逸散而出。
“这是何物?”
“舞红丹……羊舌先生应当知道的。”
羊舌殷面色微变,“数年心血,终是研制成了?”
“不,药方尚且不完善,还需更多人试药,案例多了,才好继续改良。”那人闭上锦盒,微微摇头。
舞红丹,自然便是以舞红花为主药炼制而成的丹药,据范家所言,丹成后,服用此物,便可不畏疼痛,不畏生死,且浑身筋骨力气大涨。
这若是能量产,且将丹方与原材料紧紧握在手中,无论是卖出去当‘军火商’,还是上交朝廷封侯拜相,亦或暗中发展,从江湖门派演化为一方军阀,都大可为之。
范家肯定没如此好相与,等丹成后,肯定免不了一番扯皮或是争夺,但这舞红丹的功效也着实让羊舌殷心动,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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