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后,一下就生了气……我虽然是未明侯,但在京师委实没什么下人,凡事只能亲力亲为,也就自己来了。”
萧远暮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赵无眠,并不言语,但心底并未升起一丝喜意,只有无尽的心酸,因为赵无眠的眼神依旧是看着陌生人似的。
街边有人认出了赵无眠的身份,都朝这里看来,眼神错愕。
赵无眠注意到行人的视线,便抬手自腰间,取下一块令牌,牌子上刻着‘未明’二字,而是他的身份腰牌,最近才被制出。
“不知为何,我似乎认识你,武功到了我这个地步,直觉一般都很准……只是现在委实没什么空档聊天,圣上还等着我,若我再慢半分,她要生气。”他将令牌递进车厢,继续道:
“这令牌你拿着,可借此去竹呜湖的楼船寻我,咱们聊聊?”
萧远暮下意识抬手接过这未明侯的腰牌。
赵无眠一只手牵着马,另一只手又轻轻敲了敲车厢,问了句,“我受过伤,记不清以前的事……姑娘可是认识我?”
萧远暮凝望着赵无眠,并未回答,而后她侧眼看向街道远侧,许然与苏总捕正骑着马,往此地看来,眉梢轻蹙,也不知是怀疑萧远暮的身份,还是觉得赵无眠在这种场合勾搭良家,有失体面。
萧远暮沉默,并未鲁莽将赵无眠直接绑走,对于现在的赵无眠而言,她或许只是一个见到后就该生擒的反贼。
此刻在这么多人面前,点明她的身份,是给赵无眠找麻烦。
眼看萧远暮并未回答,赵无眠微微摇头,翻身上马,手拉缰绳调转马头,准备离去。
“公子留步。”
萧远暮双手撑着车厢窗沿,从内里探出小半个身子,她的发丝随着车帘的轨迹随风轻舞。
赵无眠骑在马上,回首看她。
萧远暮抬起手中腰牌,不由问:“若只是你自作多情……我们其实本就不认识呢?”
赵无眠想了想,而后洒脱一笑,“不认识就不认识吧,江湖相遇即是有缘,那牌子你大可自己收着,就当迟来的新年礼物了……今天刚好是正月末,还能赶上年关的尾巴。”
话音落下,赵无眠不再言语,骑马离去。
萧远暮双手按着窗沿,久久而默默地凝视着赵无眠骑在马上的背影,恍惚间,她好似又回到了儿时的临安城,又站在门前,望着骑马离去的赵无眠。
等赵无眠的背影消失在街巷深处,萧远暮才坐回车厢,垂眼望着手中腰牌,不知为何,落下泪来。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竹呜湖内,日光挥洒,浮光跃金,朦胧水雾在湖面弥漫,淡金色的阳光透过楼船船桅,一缕缕垂下,将水雾染成大片金色的粒子。
宏伟楼船停靠在湖岸,要等所有人上船后,才会驶向湖中央。
自从知道赵无眠只是失忆,而不是别的什么,萧远暮便已经从情绪中走出来,此刻坐在马车内,朝竹呜湖而行,满脑子都在想赵无眠为什么会失忆,是谁伤了他,他还能恢复吗?
还有那太后提过的沈家小姐,苏家小姐,小西天的尼姑,师父究竟是何许人也。
别说这四位女子,单是太后和那天子……好你个赵无眠,失忆了也不忘勾搭女人,倒是挺风流。
有那闲情逸致,不想着来江南找我?你莫非不知你所学的武功,是挽月弦吗?
萧远暮内心的情绪转而被一阵阵的怒火顶替。
等到了竹呜湖,萧远暮抬起车帘看去,不少人手持身份凭证入船,来往护卫严格盘查身份。
能上船者,无一不是豪门大户,朝廷大员,亦或外邦使者,这船要是有个什么异状,大离当场就得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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