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呢?
江湖夜雨十年灯,而这个江湖女子为了找到自己亲人,已经来往奔波两个十年,但人一辈子又有几个十年呢?
两位命途多舛的女子凝望彼此,几秒后,忽的抱在一起。
两人一言不发,片刻后,酒儿轻轻拍了拍医女的肩膀,而后转身上马,回首看了医女一眼,
“年关前,我遇见个莫名奇怪的人,事后我查了查她的身份,她似乎是江湖第一刺客宋云……她,她可能会来杀皇帝,这事怨我,你在京师,若有机会,劳烦救她一命。”
“嗯。”
“祝你幸福。”
酒儿向她说出最简单,也是最质朴的话语。
“嗯!”
酒儿最后又看了医女一眼,便一挥马鞭,迎着风雪,朝南而去。
等酒儿离开,燕王才瞧见医女满眼通红走来。
……
洪天三十五年,秋,京师,燕王府。
医女怀孕了。
医女的身子骨弱,最近一直在咳嗽,按理说,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她是不该怀孕的……但有绛珠玉在手,她还是想给燕王生个娃娃。
医女穿着宽大的衣袍,坐在躺椅上,脸色苍白,望着院中的潇潇落叶。
太祖高皇帝,日渐虚弱,听太医说,恐怕今年就该有结果……
而燕王王妃,怕是也时日无多。
燕王站在她身后,负手而立,与她一同望着落叶,神情带着淡淡的悲愁。
医女用着唱戏般的嗓音,开玩笑说:“王爷,您的小小夜歌鸲,怕是要离你而去,前去远行了~”
燕王不语,只是默默望着落叶。
医女缓缓收敛脸上的笑容,抬手轻抚小腹,低声道:“听太医说,娃娃是个郡主……王爷可是打算给她起什么名儿?”
燕王还是不语。
医女生了气,从躺椅上站起身瞪他,而后却发现燕王的表情是如此难过。
医女望着他的脸,片刻后轻叹一口气,小手扶着腰,越过燕王,从软塌后面的隔层里,取出了个用布条包裹的,长条形的木盒。
燕王微微一愣,“这不是你的……嫁妆?”
“嗯。”医女在软塌坐下,抬手揭开布条,眼神望着木盒,小声道:“我没了爹娘,一直与爷爷相依为命,自离开江南,独自来了京师后,身无长物,除了这个,什么也没有。”
“里面是什么?”燕王问。
医女轻抚着木盒的纹路,抬眼望着挂在墙上的那柄剑鞘……那剑鞘,是燕王曾经的意气风发。
如今挂在那里,已经三十五年了。
医女抬手打开木盒,却见内里,是一柄保养良好的长剑,长剑刻着‘离’字铭文。
燕王呆在原地,眼神错愕。
医女指尖轻轻划过长剑纹路,朝燕王柔柔笑了下,“我的嫁妆,岂不就是王爷曾经的少年傲气?”
医女放下木盒,来至燕王面前,抬手抱住他,小声道:“我知道你曾被人打击,心如死灰,早便不似少年时的壮志凌云……但我一直都记得的,也一直替你存着。”
燕王眼睛又睁大了几分,下意识抬手环住医女的腰,几秒后,他落下泪来。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医女朝他笑道:“等我死了,你可得把剑与鞘分开挂在墙上……这样也显得我与你并肩作战,而不是收剑入鞘成了你的附庸不是?”
燕王紧了紧环住医女腰肢的手,泪如雨下,已是泣不成声。
四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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