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了然点头，问话到此为止。

    “毕竟不能轻易让调查队的人被石化，那未免太草菅人命，所以防护措施做得相当完备，我能理解其中的思考，不过日万凛差点被石化的事可不是空穴来风，也就是说，调查队的人恰好错开了可能中招的点罢了。”

    “你的意思是，调查队的防护措施做得太好了，隔绝了某种让人石化的东西？”

    山城恋闻言像是陷入沉思般低下头，不置可否地轻点下巴。

    “逻辑上不是不可能，但就跟你说的一样，没法轻易尝试让人石化，也就没法证明你说的就是事实。”

    霓虹是个很奇妙的国度。

    过度的西方化导致这个国家被所谓的“自由民主”完全渗透，连死刑都变得需要一国首相亲自签字才能通过，从原本威吓犯罪行为的刑罚手段变成了彻底束之高阁的样子货。

    哪怕魔防队想从监狱里找一个囚犯去地下河做实验，看会不会石化，结果也必然被政府方面否决，一旦传出去，势必要被各路媒体狂喷不人道。

    这也是魔防队面临的一种掣肘。

    虽然这里的美人组长们各个都强得惊人，有的甚至可以凭一己之力摧毁一座现代都市，但她们其实并没有什么权势可言，政府部门也压根不可能给魔防队权势，不然她们既实力强，又权势高的话，还要政府干什么？

    “你说这些，难道是已经搞清楚石化的原因了？”

    山城恋看着罗伊，眼中酝酿着不可琢磨般的神色。

    “怎么会呢？我哪有那本事？”

    罗伊闻言，顿时连连摆手。

    满脸都是“你信我，我真没那么聪明”的无辜神情。

    “既然如此，你提这个干什么？”

    山城恋轻舒一口气，神色中闪过一丝无趣。

    还以为这个男人比想象中能干呢，结果却只是故弄玄虚吗？

    “总组长难道没有注意到吗？”

    她这话一出，罗伊反而露出一副困惑的神情，让山城恋额角一跳，心下不快起来。

    “什么意思？”

    “在七组的汇报中应该有说吧？日万凛的身体在恐惧的驱使下逐渐石化，一旦完全石化，就会变成和地下河一样的石像，紧跟着日万凛死去，又从石像里蹦出丑鬼……嗯，这样就完成了从人类到丑鬼的转化呢！”

    罗伊笑得灿烂，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想法。

    在他这一番话下，长桌上包括羽前京香、东风舞希在内，所有组长的表情都变了。

    就连一直不紧不慢地看着这一切的山城恋，此刻的神情也不由得阴沉了下去。

    这番话的意思就是，丑鬼是人类变成的？

    山城恋的神情阴晴不定，像是被触怒了一样，又像是怒极生笑。

    她的确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她连地下河是否会导致石化都还没确认，怎么可能联想到那么深的地方？

    但如果真如罗伊所言，丑鬼都是人类变的，那她们魔防队一直以来所标榜的保护人类，不就变成了变相的屠戮人类吗？

    哪怕打着保护普通人之名，杀了人就是杀了人，这是无论如何都洗不清的。

    杀怪物和杀人，这两者所造成的心理冲击是截然不同的！

    “这是真的吗？”

    蝦夷夜云捂着脸，像是难以接受一样，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难以置信。”

    东风舞希神态依旧端庄，只是脸色也有些变幻莫定。

    其他人，包括羽前京香在内，脸色都不太好看，胆子小的月夜野贝儿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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