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义军方面怎么样?他们如何看待这场战争?”李昧问。
“他们十分英勇,也很顽强。”柏轸想了想说,“不过,也有人说,这不像是一场战争,而像是狩猎。是猎人与猎物的较量。”他曾听鲁巴这样描述发生在酉南和霸东一带的战事,所以便跟李昧公子说,“其实他们很多人都同意这种说法。那地方就是一片猎场。”
“这也是你的看法?”李昧问他。
“对。”柏轸非常肯定地说,“当我听他们这么说,立刻就同意了。”
“你那位道长对此怎么看?”
“道长没反对这说法。当时他就在旁边。我们说话时,他就皱着眉头。”
“这么看来,我这次还真没白来。”
“为什么?”
“我原本以为,有些事是很难让人相信,也很难让人理解的。”
“公子是说什么事?”
“就是当前这场战事。当然,也包括对这场战事的看法。”
“老实说,听他们刚开始这么说的时候,我还是挺吃惊的。”柏轸叹了口气说,“不过,我又觉得这说法很准确。我跟他们一起打过仗,感觉很奇怪,跟书馆里讲的都不一样。”
“你喜欢听书?”
“小时候挺喜欢。在酆城时也去听过几次。”
“最喜欢听什么书?”
“当然是武皇帝和顾延太师一文一武,开创大盛朝的故事。”
“你喜欢武皇帝?”李昧有些意外。
“像那样了不起的大英雄,盖世豪杰,谁又会不喜欢呢?”柏轸耸耸肩膀,“我还听道长提及过武皇帝呢。他说他最崇拜的人就是武皇帝。”
听了这话,李昧表情奇怪地笑了笑,“可他如今却想推翻武皇一手创建的江山。”
“不,关于他为何要造反的问题,道长其实跟大伙都解释得很清楚。他说,这江山是李授从武皇子嗣手里夺来的。而道长的父亲是先皇忠臣,所以,他这么做亦是替先皇报仇。噢,公子知道他所说的先皇是哪一个吧?不是李启哦。是哀皇帝。”
“是嘛。”李昧嘴里嘀咕着。
是哀皇帝……是哀皇帝……
一路上,他脑子里一个劲地在重复着这句。
哪怕就为这句话,他这么做也值了。
转过一道弯,山洞再次变宽,前面也有了亮光。
他们在一处巨大石窟下马,眼前火光熊熊,映照着不下十名身披简易甲胄的白巾军士。军士们大都席地而坐,将凸起的岩石当作凳子,但也有的显得漫不经心地斜靠在岩壁上。
当中一人坐在火堆边,面容沉稳,目光炯炯有神。
紧挨他身旁,一位脸上覆盖镔铁面具的壮汉衣衫半解,露出胸膛。
在他俩面前,火焰噼啪作响,烟雾盘旋上升,直达洞顶。
这处山洞很大,几乎看不见尽头。其中无数小洞,更像是错综复杂的隧道。
戴着铁面具的铁匠师傅起身迎接李昧,对他行礼。
接着,徐芾也缓缓起身,直面李昧。“李仙师大名,徐芾如雷贯耳。”他态度略显客套。
若放在以前,当他还是三真观住持时,面对同道中地位极高的李昧,自当顶礼膜拜。不过如今他早已恢复徐家子弟身份,且是犯上作乱之人,倒也省去了虚礼。
不过李昧对此全不在意。
“三公子客气。”李昧笑笑道。
“仙师对我部众多有帮助,徐芾在此谢过。”徐芾继续客气道,“却不知此次邀约,仙师是否另有见教?”
“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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