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不敢大意。
毕竟他职责所系,得冒险与青峰山的人保持联络。
糟糕。
邢平猛然警觉起来,“你是说,他在跟踪我?”
“出于什么理由,我可不知道。”蜘蛛慢条斯理道,“但显然并不止对你有意见那么简单。”
“如果真是这样,我想也不会是因为我打断了他的演奏。”邢平语气平静地说。
“我想,那大概只是他乐意这么做的原因之一。”卓坚笑笑道。
“其实我一直很小心,而且我也有防范被人跟踪的方法,可却从没发现被人跟踪。”
“肥虫与众不同。跟人不仅准,而且快。”
“跟你一样,到哪儿都喜欢查阅地图?”
“不,对他来说,任何地方都是路。而且全是直路。”
“他走地下?”
卓坚点了点头。
“走吧,我忽然觉得哪里都不安全。”邢平漠然地笑了笑。
“你若这么想,那可真就不安全了。”卓坚挑起眉毛,意有所指,“安全是靠自己争取的。”
“看看这个。”他忽然递给邢平一张羊皮纸旧地图,指着上面一些标记为虚线的地方,“地下虽然又黑又潮,但有些地方,不仅虫子能过,人也是可以的哦。”
邢平注意看了看那些线条,看了看一旁对其的注释。
地下暗道——注释上标着。
等他们回到地面,邢平再次确保自己记牢了那张地图。
此时已到下午,日头偏西,四面高墙的瓮城只有东城墙还沐浴着阳光。但卓坚还是抬起手遮住眼睛朝高处瞄了瞄,然后一声不吭朝食堂去了。
少了大队人马,军营里显得有些冷清,有些空旷。
营房当中的空地上,有几名十几岁的年轻人在自行操练。他们个个光膀赤膊,挥汗如雨。
看到邢平经过,一名光膀子士兵叫了声教官,便一路撒着汗水朝他跑来。
“邢头,副指挥使刚才好像在找你。”士兵恭敬地立正报告。
“副指挥使?”
邢平转头看向北面一栋大帐。安惇大人走后,那女的就成了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不过,她几乎很少过问营里的事。
“我这就去。”
他对那名士兵点点头,看着他满是汗水的背影飞快跑开。
副指挥使是个女的。所以她只有职务,而没有官衔。
女子为官,替朝廷抛头露面,这种情况自古以来并不多见。但在国师那里,似乎一切传统规矩都不是问题。他要的是能力。
天厍军正是由国师一手组建。
邢平进了军帐,见名唤“春香”的副指挥使端坐榻上,正从案上摆放的六七个小罐子里,挨着以银勺舀出各种不同色彩的粉末状物凑近鼻子嗅味,模样慵懒。而一旁立着的事务官童猛则态度毕恭毕敬,站得跟旗杆一般笔直。
童猛穿着全副皮甲,衣袖处被汗水打湿,湿漉漉地贴在胳膊上。
他的脸上也在滴汗,豆大的汗珠一直挂在下巴上晃动。
“邢平参见副指挥使。”
既然不能叫“大人”,称呼却是个大问题。邢平学着大家,也是这样招呼。
然后他又朝童猛拱手行了个礼。童猛正是当初在东陵招揽新军的负责人。虽然现在职务上邢平跟他已没有高低之分,但毕竟人家在天厍军算是老人。
“过来,过来些。”春香抬头朝邢平示意。
邢平遵令上前两步。
仿造游牧民族住所搭建的帐篷里弥漫着特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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