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了?”李昧公子问。
“是。青伶感觉到了血腥气。”
“哪来的血腥气?”丙儿听得莫名其妙。
“山里。”李昧公子扭头看着丙儿,有些不太情愿地说。
“猎户大哥出事了?”丙儿惊呼,“既然知道,那咱们为何不去帮他?”
“待有所察觉,便已晚了。”李昧公子无奈地说。
丙儿诧异地看向公子。却见公子神情苦涩,似乎还有些伤感。
公子毕竟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呀。他心想。
丙儿心里感觉有些难过。公子才举了老虎和羊的例子。唉,也许,这便是那小哥的命。可猎户小哥到底该算老虎,还是该算羊呢?
他忽然觉得这其实是个十分复杂的问题。
“唉,咱们怎么说也吃了他两只鸡,还在他家借住一宿。如果猎户小哥真遇到什么事,咱们至少也该要给他一个交代。哪有这样撒手不管的。”
“对,这事是要有个交代。”青伶语气平静地说。
“那咱们该做点什么?”丙儿看看公子,又看看青伶。
见公子没吱声,青伶伸手按在丙儿肩上,轻轻拍了两下道:“不急,该来的自然会来。”
什么又是该来的呢?丙儿心想。
他见公子目光一直望着漆黑的山峦,于是也学着往那边看。
但他什么也没看见。
夜色如漆,而李昧公子的目光,却似正在那无边的黑幕上书写着什么。
当那帮从头到脚几乎全都罩在灰色袍子里的人忽然出现时,三人正安静地坐在火堆边烤火。
那帮人出现得毫无征兆,就像早已埋伏在四周,只等三位烤火的旅客稍有疏忽,便冷不丁冒出来似的。至少对丙儿来说,情况大致就是如此。
眨眼间,为数十五六个,一色斗篷披肩,兜帽罩头的灰袍汉子直接从夜色中走了出来。
他们是奔着火光来的。
隔着低矮的篱笆院墙,这帮人以某种作战队形,已把小院团团围了一圈。
片刻后,形同虚设的柴扉被人推开。
一位脸型微胖,肩宽背厚的汉子缓步走了进来。
进门后,他褪去兜帽,露出头上的黑丝笼冠。
这人鼻梁上有道长长的伤疤,从眉尖一直蔓延至嘴角,像是爬了条褐红的蜈蚣在脸上。
他一直走到火堆跟前才站住。踏步间,带有球头的刀柄不时从襟缝间探出。
“你们是什么人?”丙儿好奇地问。
“你们又是什么人?”那人反问,语气中透着奚落之意。
丙儿看了看若无其事的公子,大着胆子道:“我们是途经此地的旅人。”
“巧了。我们也是。”那人说。
说罢,他抬头朝四周看了看,伸手指了指屋子。
“就你们三个?”
丙儿再次看了看公子,然后答道:“是啊,就我们三个。”
“主人呢?”
“主人不在家。出去了。”丙儿说。
“这样啊。”那人说着抬起手,朝身后勾了勾。
随着他的手势,又有数名灰袍人从篱笆院门鱼贯而入。
一个,两个,三个。
第四个人是和后面一个一起抬着东西进来的。
他俩进来后,喘了口气,把手里木棍一扔,抬着的东西便摔在了地上。
是头野猪。
一条腿上还卡着铁夹子的野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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