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震惊,因为孙承宗竟然没有觉醒灵蕴!
这位神人一般的阁老,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能成为兵家首席、科举榜眼、内阁辅臣……没有半**讨巧的地方。
“陛下就在前面。”那太监停下脚步,“看,正招手让你们过去呢。”
钱逸群望向那个身穿明黄暗龙纹长袍,带着乌纱帽的年轻皇帝。看得出来,这位刚刚过了二十岁生日的皇帝十分辛苦,脸上带着倦色,皮肤干涸,发色之间闪过些许银白,竟是早生华发。
从中医而论,这是思虑过甚。
从玄学而言,这是灵蕴不足以滋养身体。
钱逸群落后孙承宗一步,随之上前。
孙承宗作揖叫了一声:“陛下。”
钱逸群也跟着竖掌胸前,行了揖礼。
这可急坏了那太监,恨不得喊出一个“跪”字。他实在不明白,怎么学的时候啥事没有,如今见了真龙,竟然连跪都忘了!
钱逸群哪里是忘了。他见孙承宗不跪,在场这么多人,就自己一个人跪,多尴尬啊!
孙承宗用余光扫了一眼钱逸群,暗道:这道人果然镇定自若,见了皇帝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崇祯看着钱逸群,愣了一愣,方才暗道:你这道人真是狂悖!孙师傅是朕与皇兄的恩师,三朝元老,所以才面君不拜,你凭什么如此放肆?
钱逸群见崇祯眉头微蹙,心道:呦,看来惹皇帝不高兴了。不过话说,他才二十,看起来跟我一样老啊。
哦,是了,钱逸群不小心又犯了直视天子的罪过。
那边那太监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上:感情这位道爷学礼仪的时候完全没听啊!
“你便是志异里的厚道人?”崇祯自己回到御辇上坐下,又命人给孙承宗赐坐,将钱逸群一个人插在那儿。
“微臣是真的厚道人,志异里什么模样反倒不清楚。”钱逸群心道:看来第一印象就糟了呀!唉,算了,听说崇祯帝很穷,本也不指望有什么封赏。
“你还是神霄派的掌教真人?”崇祯眯着眼睛问道。
“这个……”钱逸群微微一顿,暗道:这多半是孙钥那边传出去的,孔子说一粉胜十黑,诚不我欺!
“现在还不是,”钱逸群道,“承祧法脉之事,得有天命降下,微臣才敢应命而行。”
“哦……朕听说世庙时的陶仲文也是神霄派道士。”崇祯看了看孙承宗,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继续又道:“你也会炼丹么?”
“略懂。”钱逸群道,“不过丹道有内外之分。服食铅汞以图长生,微臣是不取的。”
崇祯往前倾了倾,饶有兴致问道:“你这说法,岂不是离经叛道欺师灭祖么?”
“非也,”钱逸群摇了摇头,“天道设教,为的是利益苍生。玄门之中,的确有不少高人为了自己长生得道而炼丹,乃至被称作祖师的,但微臣以为那只是个人行为,不足为世人法,不足为后世法。”
崇祯听了脸上一阵潮红,心道:这道人是个有见识的!若是祖宗说就铁定对,那还要我们这些后人作甚?
“终究名不正则言不顺,祖师之法还是不能轻易舍弃。”崇祯虽然有心打破那些祖宗成法,但总是有些心虚,故意这么说来就是想听听这年轻道人的说道。
“微臣以为,”钱逸群道,“无非是‘循宗明义,师古不泥’这八字。只要掌握了根本,体悟了祖宗之本心,未必就要一板一眼照般古法。”
崇祯微微颌首,对孙承宗道:“孙师傅,这道人有些见识。循宗明义,师古不泥。不错,很不错!”
孙承宗微微一笑,并没开口,心中却已经将这八字用在了注解自己的“重将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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