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即便是三魂也是修行之磨石,不可关注。”木道人摇了摇头道,“你在山上修行颇有进益,再留也没用处,可再入凡尘历练一番。”
“啊?”钱逸群以为师父要赶他走,不由心中失落,委屈道,“师父,我没动凡心。”
木道人微微一笑,道了声:“呵呵。”
钱逸群脸上摆出一个囧字,心中暗道:这声呵呵实在可恶,听起来是“呵呵”,细细一嚼就像是“傻哔”了!
“师父,求您指条路。”钱逸群知道师父这样的高人说一不二,自己讨价还价也是枉然,索性硬着头皮往下走。
“你不是要在中间跳么?”木道人反问道。
“那,弟子是该恢复俗身,还是道装行走?”
“痴儿,既然悟了,就要去行;既然行了,就要恒持。”木道人微微摇头,“你悟了不行,终究是中士之姿。”老子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正是说得钱逸群这种,行持功夫不足。
钱逸群正觉懊恼,只听师父又道:“你去将灶台上的那口钟取来。”
灶台上哪里有钟?
钱逸群心中一奇,以为是师父大显神通变了一个出来。他点起灯往灶台上一看,仍旧是平素的模样,哪里来的什么钟?
若是钱道士转身跟师父说“没见钟”,大道修行也就因此而绝。盖因钟者终也,不见终,自然是不至尽头的意思。即便是凡夫俗子,让这等口谶落在身上,此身也是休矣!更别提钱逸群天赋言灵,这乌鸦嘴十分厉害!
也该是钱逸群宿缘所在。
一豆灯光之中,钱逸群刚要转身,突然被个“油瓶”吸引了目光。
这“油瓶”仔细一看却压根不是“油瓶”。只见此物一掌来高,顶上是一个山字型的铜件。钱逸群伸手去拿,木柄上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油污尘垢,又黏又腻。他轻轻将此物提起,却见木柄下面果然是一口钟。钟面上隐约有纹,膛内有个铜打的小舌。
钟口下平,比钱逸群的掌心略大一线。钱逸群便用左掌托了这钟,右手轻托左腕,毕恭毕敬呈给师父。
木道人没有接过,只说道:“这口帝钟便给了你吧。”
钱逸群拜道:“多谢师父赏赐。”
“不忙谢,”木道人口中轻吐,“为师再传你一套流铃八冲。”
钱逸群听说有法术相传,比刚才道行精进更为巴结,不用人催就一个头磕了下去,已经养成了习惯。
帝钟又名三清铃、法铃。因为迎请诸圣时必须以此为引,故而名为帝钟。其顶端上的山字叉唤作“剑”,用以象征三清。一般只有道德高士,法坛高功才能用这帝钟。故而有道是:“法铃常振,神鬼相钦。”是法事科仪中必不可少的法器。
在这穹窿山上,茅蓬坞自然不说了,就连上真观都没正儿八经做过什么法事。虽然早晚功课时也要用到帝钟,不过钱逸群一个外人不能随意观摩,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印象。如今拿了这帝钟在手,右手持柄,钟口朝下,倒是没有拿反。
“帝钟易学难精,你且记下了。”木道人说道。
钱逸群怕他又来一次“我忘了”,连忙凝神屏气,两只耳朵用力前倾,不肯漏了一个字。
“以钟身为经单,”木道人年轻时打得多了,倒是没有回忆太久,爽利说道,“钟在经单之左名为琳。在右边称为琅,左右摇晃便是琳琅响彻。我这套流铃八冲,说到底不过就是这一个动作,既不打圆,也无其他花哨。”
钱逸群微微点头,心中暗道:这帝钟上覆了如此厚重一层油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响。
木道人发出一声喉音,开始吟诵《流铃八冲》的口诀。他从总纲诵起,犹唱经韵,将每一冲的要点、咒语、诀法传给钱逸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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