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上当了,这是酒,酒不解渴。但事到如今也不好意思让别人再换一杯了,他只好接着发言。
二楼的安幼南看到他的土包子喝法,又笑得快要晕过去,趴在栏杆上直喘气,很没有淑女风度。
陈青萝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请问一下,有什么好笑的?”
安幼南直起身子:“我觉得好笑就好笑。”
陈青萝颇有几分不愉:“安小姐,我想,你是把他当成你的玩具了吧。”
“我把他当玩具也好,当朋友也好,跟你有关系吗?”
“有关系,作为他的故交,我不希望他被任何人当成玩具。”
两人针锋相对,古宣发现,这个话题的走向变得越来越尴尬。
他喝了一口咖啡,借口要去那边找熟人见面,趁机溜走了。
陈青萝和安幼南彼此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同时又毫无惧意地迎着对方直勾勾的目光。
安幼南说:“你喜欢他,我管不着。但是打着朋友的旗号来管束我,挺令人不适的。”
陈青萝的呼吸骤然紊乱,道:“谁告诉你我喜欢他的?”
“我自己看出来的呀,”安幼南说,“我以前有个朋友说,恋爱中的女人都会变成名侦探,我还很不屑,现在才发现,她说的是真的。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他在想什么,他想要什么,周围的人对他的态度……全都一目了然,甚至不需要思考。所以我看出来,你、喜、欢、他。”
陈青萝压抑住呼吸:“所以,你也喜欢他。”
“对啊,这不是一目了然吗?我又没隐藏。”
“那我得提醒你,他已经结婚了。”
安幼南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说:“我知道啊。怎么了?”
陈青萝蹙起眉:“他结婚了你还缠着他,是小三行为。”
“那我就当小三呗。”
陈青萝微微睁大眼睛,安幼南将鬓角头发挽到耳后:
“怎么了,你瞧不起小三?”
“任何人都瞧不起小三。”
“我还瞧不起你们咧,”安幼南说,“想要的不敢说,想做的又不敢做,用各种借口掩盖自己的软弱怯懦,连自己的欲望都无法满足,还配称作人吗?”
安幼南眼睛闪闪,语气坚定:
“我从小就发誓,我想要的一定要得到。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无论是谁,都没办法阻拦我!”
……
来古宣沙龙参加讨论会的这一年,庄蝶刚刚二十五岁。
人在二十五岁的时候,脑子灵活,新陈代谢快,吃什么都不胖,晚上不盖被子也不会着凉,正是一个人生命中最自信的年龄段。
但也有个坏处,就是没吃过什么苦头。没吃过苦头的人,你突然给他一个打击,就好比你告诉他你得癌症了,他第一反应肯定是不信的。
我怎么可能得癌症呢?我怎么可能吃苦头呢?我的身体健康长寿,我的人生一帆风顺——一般难免会有这样的思维惯性。王子虚二十五岁的时候也这样。
所以庄蝶听到王子虚的发言时,第一反应是:他怕不是疯了,居然敢跟大家对着来。
第二反应是,大家都点他了,他总不可能一个一个怼回去吧?……卧槽,他还真的一个接一个怼啊?
然后他转念又想,他说的那些书,他自己总不可能都看过吧?
王子虚怼人的那些话,若是只涉猎一两个方面,那有可能是真撞到他研究方向上去了。
可他面面俱到,每个人说的,他都能嘴两句。面面俱到的最大可能性,就是面面俱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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