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工闪身,钻入巷弄。
扯下面巾,露出两撇精致小胡子。
张昌硕嫌弃地丢下面巾,忍受着臭烘烘的衣物,辨认了下方向,迈步借助天上月光,奇怪八绕,来到一处民宅外。
借助月光,摸索到一根细绳,狠狠一拽。
“铛——”
沉闷的铃声奏响,伴随着独特节奏。
屋内主人被惊动,不多时,门扇被撕开一道缝隙:
“谁?”
“南渡北归。”张昌硕说出暗号,为了防止有人易容,都约定有独特联络方式。
“进来。”
里头的人伸手,将他拽进去,院门合拢。
张昌硕踏入院中,跟随对方朝屋内走,左右厢房中,有寻常百姓打扮的武夫走出。
凌冽目光扫来,令身为读书人的他心惊胆战,知晓这些人,都乃靖王府私军精锐。
“请吧。”领路人拉开房门。
张昌硕甫一跨入,便见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一名披着黑袍,黑纱掩面的中年人端坐圆桌旁。
“张使君,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中年术士盯着他,旋即皱眉,嫌弃道:
“使君掉粪坑里了么?这般腌臜。”
对方便是靖王府在京城的首领,双方见过数次,但从始至终,未暴露真容。
“出事了,”已被腌入味的张昌硕假装没听见,直入主题,飞快道:
“我二弟被诏衙缉拿……”
他当即将情况描述一番。
事发突然,中年术士尚未得知消息。
起初一惊,等听完全部经过,冷静下来,目光凛然:
“你确定,他是被诬告攀咬,而非是东窗事发?”
“确定!”
张昌硕语气笃定,愤然道:
“那赵贼睚眦必报,空有皮囊,实则是个草包,意图根本不加掩饰。栽赃还不够,竟还勒索二郎足足六千两银子,着实可恨!”
六千两?中年术士一惊,皱眉:“你想如何?”
张昌硕道:
“诏衙正查火器案,只怕会牵扯出线索,我等与靖王爷休戚与共,还恳请贵方施以援手,将二郎速速救出,并讨要回银钱。”
与王爷休戚与共……伱也配?
……中年术士鄙夷,但张家兄弟还有用,如此舍弃确实可惜。
他略作沉吟,正要答复,突地窗棂被风拂过,灵感预警,猛地抬头。
“怎么了?”张昌硕疑惑。
中年术士眼神凌厉:
“我问你,过来时可曾被人尾随?”
“不可能。”张昌硕对自己的伪装颇为自信。
谁会在乎一個掏粪boy呢?
“不对……”中年术士瞳孔中,有青光缭绕,心中涌起强烈的危机感。
毫不犹豫,拽住他胳膊,撞出房间,朝院中军卒道:
“随我撤离……”
“今夜月色怡人,各位南来的朋友,欲要撤往何处啊?”
突兀间,一个声音幽幽响起。
院门“轰”的一声敞开,数名禁军分左右闯入,居中让出一道身着华服,俊朗挺拔的身姿。
赵都安笑吟吟道:“张兄,别来无恙啊。”
与此同时。
整座院子四个方向,墙头上皆跃起一名名身穿飞鱼服的诏衙官差,封锁住所有方向。
手中端着军中手弩,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